这一问倒是让扉间愣住，旋即想起这小子和大哥有些相似，都和宇智波家斩不断理还乱。

“私交不能阻碍公事，我和宇智波斑也没有私仇，怎么？为你那些宇智波家的朋友打抱不平？”

“就是好奇而已，要灭宇智波家不过举手之劳，但若要保护他们，忍界也没有谁能挡我。”音无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

“包括我？”

“没错，包括您在内。”

两双红眸对视片刻，又各自分开，若将忍界所有已知的人排个强弱，面前这个还顶着少年面容的男人绝对是前三之列。

他的意志，无可动摇。

扉间本不想说，沉寂片刻，却又开口道：“宇智波家太容易被情绪左右，无论在哪，在什么时代都是不安定因素。”

他没有说什么邪恶与正义，直接点名了关键。

“哪怕是你创造的新秩序，他们也是其中最不安稳的力量，在你死后，保不准哪代人就会发神经。”

“所以你才在计划书里更改了对宇智波家的处理？”音无挑起眉，他刚才看过了，千手扉间建议他利用完之后就把这个家族从根子上灭绝，一个人都不留。

确实心黑，但也符合一个冷血政治家的人设。

为了村子、为了世界大部分人，少数特定人群就请牺牲掉吧。

“没错，彻底消灭宇智波家，你的理想国才能千秋万代，纵然是最亲密的战友，宇智波的人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疯，而且越发疯力量越强，就跟那个斑一样。”扉间冷冷说道，显然是总结了身前与身后事。

怪不得都说三代是你的继承者......

如此冷血，音无并未指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区别只是为了‘大义’付出多少。

家族是忍村的不稳定因素，所以木叶就削平了家族，只留下一个低调做人的日向，忍村是新秩序的不稳定因素，音无就毫不犹豫的灭了忍村。

“看来我们都是同类。”音无叹了口气，又摇摇头：“但我不会对宇智波下手的。”

“为了友情？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就像大哥一样。”扉间嗤之以鼻，当年兄长处处维护斑，最后还不是为了木叶下杀手，结果两败俱伤，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不，因为我绝对强大，而宇智波家的顶点就是斑，把他斩杀还有谁敢拦我的路。”音无昂然答道，再无之前的慵懒，“二代，千手和宇智波的宿命已经结束了，将会被我亲手结束！”

结束了？

扉间思索了片刻，似乎在这个彗星般崛起的曾孙面前，宇智波家的后代已不够看，还靠着一个死人撑场面，从某种意义上是千手赢了。

“但你死之后就说不好了，无非是又一个轮回。”

“我没那么容易死，也会从根子上斩断轮回。”

“怎么斩断？”

音无伸出食指指向头顶，仿佛去往苍穹之上，淡淡说道：“从源头上斩断。”

言至此处，扉间瞳孔猛地一缩。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本就瞒不了我，再说我代表的也不是千手，甚至不是忍者。”音无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随口道：

“宇智波家我会考虑的，回到最初那个问题吧，你是不是很好奇秘术怎么传到‘晓’的手中？”

思维跳跃有点大，却恰好是扉间感兴趣的话题，他一个死人也不再纠结未来的事。

“为何？”

“因为这个东西，还有禁术图书馆的收藏。”音无从怀中掏出一本已然斑驳的笔记。

“原来这东西在你那。”扉间摩挲着封面，见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全都出自他手，又开始得意起来。

难怪这小子忍术高超，全靠我留下的东西，不过翻了几页之后，脸上那怀念之色骤变。

“你不会连后面的日记也看了吧！”

“额，曾经翻阅过，里面有很多真情流露啊。”

“忘了他，立刻忘了他！”扉间豁然起身，有些暴走的趋势。

木叶六十五年，一定是个社死的年份，既音无、花火、雏田等人纷纷社死后，二代也同样社死，他咬着牙，恨当年死的太突然。

这就跟忽然去世，还没把硬盘里的学习资料删除干净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都没跟别人说。”

音无的话让扉间心情稍好，心想这小子果然还知道尊敬先辈，怎料话锋再次一转。

“不过有个人也知道，他会不会说出去，我就难以保证了。”

“谁？那个佩恩吗？”扉间很聪明，立刻联想到是谁，见音无点头之后，脸上流露出几分杀意。

“他在哪？”

这模样分明是要杀人灭口，而音无却笑了，再次把手放进怀中，掏出来一个面具。

“他在这。”

扉间看了眼面具，又翻开书页，立刻回过神来：“佩恩是你？对，我早就怀疑是你小子了，但这又是什么意思？”

“要保留这个秘密很简单。”音无把面具交到了已然凝固的扉间手中，笑的像是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