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裂的兵刃洒落一地,更远处,衣衫不整的妇人们在雨中瑟瑟发抖。
“音无大人,逃走的山贼已经被我们处理了。”戴着面具的暗部穿透雨帘,直刀还残留着鲜血。
即使暗部喜欢白给,可杀起普通人来如砍瓜切菜那般容易。
音无放下木刀,木刀钻入土中,这才站直身体:“嗯,这是第五个山贼窝了吧。”
“是的,我们已经解决了两百名山贼,十五名叛忍。”
“这才离开木叶三天啊。”音无摇摇头,十多年前他也曾在大陆行侠仗义,一月也杀不了这么多恶人,可见旧有的秩序多么脆弱。
只需要把五大忍村领头人一灭,散落的忍者立刻能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其中作恶的也会包括木叶忍者。
这不是人品的问题,或者忍村风格的问题,而是人类本能。
面对无法想象的财富,拥有超乎常人百倍的力量,有几个能用善念压抑住贪欲的,拼死拼活挣点任务奖金,与一个变身术就能把豪门纳入掌中相比毛都不算。
‘难怪忍村的规矩这么严,每个村子都有暗杀部队,一旦叛逃就全力追杀。’
以前的漏网之鱼都要费许多功夫,就如黑蜘蛛平田一样混的风生水起,现在可是鱼塘破了啊。
换而言之,这就像是个无政府世界,控制基层的贵族手里没枪,根本没鸟用。
“按之前做法,把粮食分给这些人,再把地图给我拿来。”音无吩咐道,那暗部点头而去,将堆积如山的粮食、钱帛分给掳来的女人们。
这无关痛痒,只能算是些补偿,然后音无在花火不忍的眼神中接过地图。
用斗笠遮住雨滴,大致计算了一下路程,活蝓的情报并不准确,只有个大致方位,来到这鬼之国就得他亲自寻找。
快到了,慈弦肯定藏在最后几个寺庙之中。
音无心中松了口气,收起地图递往旁边,却见花火在雨中微微出神。
“别想了,乱世就这副样子,遍地盗贼,豪族结邬自保,没有力量的人总会倒霉。”
“就没人阻止吗?”花火愣愣的问道。
“不受约束的暴力最危险,解决这种事靠几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根本没用。”以前就做过大侠的音无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已经在做了。”
忍军已经派出,数以千计的忍者能碾碎一切抵抗,就算是哪跑出来个隐世高手也没用,真当音无是吃干饭的。
话说到这地步,花火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刚才那些被解救的妇女离开时没有感谢,眼中写满了怨恨。
让她们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不就是忍者吗?
那种目光音无其实也看到了,但他不像花火那般感到内疚,这是正常的,新旧世界的交替总会伴随着阵痛,时间会抹平一切。
就像被她们怨恨的忍者也是受害者,如草芥般在前线拼命,作恶又如猪狗般被音无斩杀,想来想去也唯有一句话:
众生皆苦。
火焰的光辉穿透雨滴,石山上的破落寨子燃起熊熊烈火,音无则带人离开了此处,山下尽是抛荒的田野,电桩东倒西歪,明显是有人用过了风遁,而举目远眺,能见到远处的山峰上还有一座寺庙,不多的难民匆匆往那个地方而去。
路上有一座小镇,房屋早已破败,两侧大门紧锁,路上也见不到人,唯有鬼鬼祟祟的目光从窗户缝隙透出,悄悄查看着一队不速之客。
音无一行人披着黑色雨衣,头戴斗笠,挎刀持刃,看起来就不好惹,恰巧天色已暗,渐大的雨滴更遮住了本就不多的视线。
“今天在这过夜,看看有没有旅店。”
“是。”
几个暗部四散而去,没过多久又去而复返,在泥路中单膝下跪。
“音无大人,我们已经查看过了,唯一的旅店已经关门。”
“也是。”音无自嘲一笑。
十里外就是一个山贼窝,这镇子不知道被抢掠过多少次,但凡能逃得早就跑了,留下的不过是老弱病残。
花火抿着唇,这些年她随第七班出过好几次任务,往往住在小镇旅店,闲暇时还能买些土特产,如今再看就跟另一个世界一般。
“随便找一间空屋子吧,记住,别动别人的东西。”音无被逼的白嫖,转头却看到花火伫立在雨中,“怎么,还没想通?”
“没有,我只是想起鬼之国还有一个熟人。”花火略微介绍了一下。
原来在两年前,差不多是音无以佩恩身份在雪之国阴人的时候,第七班曾来过鬼之国解决了一个重大危机,于是结识了一名叫紫苑的巫女。
“拥有封印魍魉的巫女?”曾看过简报的音无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什么‘毁灭忍界’之类的形容词太夸张了,不过是一种阴属性的忍术罢了。
只会搓丸子的鸣人都能打败,难道还能拦住他和卡卡西?
“嗯,紫苑很强的,不过在封印之后应该没剩多少力量了。”
“看来是个拥有独特血脉的人,找个机会拉到木叶去吧,或许以后有用。”音无转身就走,只当做顺道救个人,可刚刚踏入空房,他的脚步又是一顿。
慈弦到底为什么云游大陆呢?
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像宇智波斑一样找个地方苟着不更好么,再怎么喜欢旅游,这么些年下来,犄角旮旯都被逛遍了吧,而一个能隐忍千年不漏分毫的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挨不住寂寞的样子。
云游,鬼之国,紫苑......
音无豁然转身,向跟过来的花火问道:“那个紫苑距离这远么?”
花火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老师为何突然上了心,想了想答道:“不远,她隐居的地方应该就在前面。”
顺着花火食指看去,一座古寺隐在雨中,音无忽然有了种预感。
“或许,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