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入室稍歇，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小女。”

对于纲手的来意，日足也很满意，至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理由，比如那个‘新药’，而非含糊的‘有事相商’什么的。而这就是一种态度，表明她同意将开发新药的这份功劳和雏田一起共享，换言之也就是和日向一族共享。

这对于日向一族而言，显然已经是一种相当高的尊重了。

所以，在小心地将纲手请进日向一族最为豪华的会客室之后，日足也谨慎地和几个家老陪着纲手饮茶，只等着前去传唤的侍女将雏田带到。而纲手也有心要了解一下日向一族的现状，所以和日足等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而很快，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也出现在了室外的木质走廊上，对于忍者而言，走路发出声音显然是一个很大的忌讳，但对于招待客人的主人而言，这样子的脚步声却是一种隐形的礼节，表明客人想要拜访的主人已经抵达。

随着拉门的打开，穿着一袭素色浴衣的雏田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不过，在众人的视线中，她的头颅垂得很低，语调虽然礼貌但却透着一种很是不自然的柔和感：“父上大人、五代目大人...”

“你来得正好，雏田。纲手大人要和你谈论一下新药的事情，你入席吧。”

日足的眸子也不着痕迹地收缩了一下，而在众人的眼中，低垂着头的雏田很是轻柔地来到日足身边，继而跪坐到了属于自己的坐垫上，但是从她低垂着的脑袋，以及那种尴尬的沉默感来看，她似乎不打算率先开口。

“？！”

纲手的眼神也微微飘摇了一下，显然，对于这位日向大小姐的精神状态有所‘了解’的她，已经感觉到了某种可能性。

“那个，日足大人，能否稍作回避呢？”

看了一眼雏田，纲手也微微咳嗽了一声，而日足则是微微一怔，但还是立刻随之起身：“好的，我们这就失礼告辞了，雏田，纲手大人就拜托你了。”

“嗨...父上大人...”

低垂着头的雏田很显然整个人都泛着一种紧张的感觉，而在日足和一众日向家老退出会客室后，旁边的侍女也贴心地从外面拉上了拉门。

“呼~~真没想到，今天是你上线啊。”

从一本正经的跪坐姿势改成豪放的侧躺，纲手也颇为好笑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白雏：“好了好了，不用那么紧张了，我又不是什么怪物。”

“对...对不起，纲手大人...我恐怕，没办法回答您关于新药的事情...”

略带沮丧地抬起头，白雏的脸颊上也带上了一丝尴尬的羞红，而这个回答，则是让纲手微微挑眉。

毫无疑问，在那天晚上她已经见过这位害羞且胆怯的日向大小姐另一面了，但是...从对方这句回答来看，似乎这两个人格的差距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上不多。

按理来说，如果是同一个身体的两个人格的话，记忆和思维能力应该是共享的，有区别的只是思维方式的不同。但黑雏所表现出来的那些精明强干，却似乎完全没有展现在白雏的身上分毫。

但同样地，白雏身上的柔和与矜持，似乎黑雏身上也没有继承到丝毫。

好吧，看起来，这绝对能作为精神分裂症的一起特例对待了...

在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纲手还是试着开口：“那个，我已经把新药研制出来了。但是，目前的问题就在于我不知道该选哪种药方才最合适...你，能稍微给我点参考意见吗？”

“...对不起...我真的...办不到...”

然而，在挣扎了数秒后，一脸尴尬和羞涩的白雏还是无比歉意地说出了这句话，这让纲手也不禁有了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很显然，对于这位大小姐的两个人格，她肯定是不喜欢那个傲慢的黑色人格，但是...现在看起来，如果没有那个黑色人格...或许，现在的日向雏田，也根本不会再是众人眼中熟悉的那个日向雏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