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略带呆滞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两人,那双蓝色的眸子也不可遏制地黯淡了下去,这让一侧的佐助微微皱眉,他记得很清楚,这是这个吊车尾小时候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的时候才有的表情,那是对于现实的孤独无能为力的茫然和痛楚。
实力可以通过玩命一样的修行来提升,但是,如何才能够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亲人和朋友?
“鸣人...我见过你的父亲和母亲...不,倒不如说,我也是你父亲的老师。是我亲眼见证了,你父亲和母亲的结合,以及你的孕育...”
自来也的语调带着追忆和惆怅,但从那种不确定的语气上可以看出,他依然并没有多少自信。
“是的,鸣人。自来也老师不仅是你的老师,同时也是他教导了你的父亲。虽然...他似乎并不念及和你父亲之间的师生情谊。”
比起自来也不确定的语气,羽衣狐的声音就格外中气十足,而且带着无法掩盖的轻蔑和憎恨,虽然她的确有着二代目火影的智慧,然而,她的骨子里也存在着初代火影对于情感的偏执和坚定,外加玖辛奈本身存在的母爱作为基础,这让她对于自己的情感和行为都无疑是持以最大的信任和坚定。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说我根本听不懂的事情...好色仙人,你不为我的妈妈依然活着,而感到高兴吗?”
低下头,鸣人下意识地咬着嘴角,而看着自己的弟子这样子说,自来也同样感到一丝无可奈何的感觉。是的,他知道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直接定性这个所谓的羽衣狐并非是玖辛奈,而是某个被以某种阴恶的心思制作出来的假人,这样子才能够清除掉可能的威胁。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真的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个到底是否是玖辛奈。而且说到底...只能坐视身为自己弟子的四代目战死,自己这个老师难道就合格吗?
“鸣人,别担心,妈妈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妾身已经对木叶尽到了应尽的义务,所以,妾身的孩子绝对不会再交给你们摆布。”
羽衣狐对鸣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便重新看向自来也,她的语气也充满了隐隐的威胁:“我知道自来也老师是强大的三忍之一,但是,妾身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同样给妾身提供了你们难以想象的威能,如果老师执意要阻挠破坏妾身和鸣人的重逢,就别怪妾身不顾念你当年和夫君的师生之情了!”
“的确...我是一个失败的老师。”
自来也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同样没有退缩,作为一个到目前为止自认为是在失败中度过的人,他同样有足够的韧性来思考眼前的事情。
“但是,正是因为我以前的失败,现在的我对于保护好自己的另外一个弟子不会再有任何的退缩。你的言语和行为,似乎的确是鸣人的母亲,但是...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或者说...你真的是以前的你吗?”
这种发问,却只是让羽衣狐冷哼一声:“这就是老师要说的吗?那么,妾身说出来又如何?鸣人,母亲的名字,就叫做漩涡玖辛奈,你是和母亲一个姓氏,这是我唯一对木叶满意的一点。”
毫无疑问,羽衣狐的回答让鸣人微微扬眉,而一侧的香磷则是隐秘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早在之前她就有些好奇鸣人明明并非红发,却依然使用‘旋涡’这个姓氏的原因,现在看来居然是这样子的。
“是吗?玖辛奈...既然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你忘记了水门的遗愿,以及当时你们夫妇牺牲时的誓言了吗?”
自来也的语气也微微严厉了起来,事实上,违和感就是在这里。玖辛奈虽然的确是个暴脾气的女性,但她在生前也是个忠诚的木叶忍者,在牺牲时明明并没有这样子大的怨气,但是...
“水门和我都是白痴,我们都以为,在我们如此牺牲后,多少木叶会看在我们夫妇的面子上,好好照顾我们留下来的孩子。谁知道...哼!”
羽衣狐咬牙冷笑,而无尽的蔑视和仇恨,都在她的这个‘哼’字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是的,她怎么能够忘怀呢?在回想起那些自己的孩子在木叶受到的那些欺辱和排挤后,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后悔。
是她和水门的选择,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了九尾的容器,本意是希望让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成为木叶村的英雄,然而...
“老师还有什么想说的?”
冷冷地上前一步,羽衣狐裙下的八条白色狐尾也从她的身后伸出,显然,她已经厌烦了这样子的说教,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