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鼬，佐助几乎是以吼叫的声音质问着对方，有无数次他以为自己见到对方时，唯一会做的就是将利刃刺穿对方的胸膛，看看那颗冷酷到可以弑父杀母的心脏到底会不会流血。

但是现在，对方所为他做的这些，却让他感到自己握剑的双手在不断地颤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攻击眼前这个正在咳血的人。

“......”

抬起头来，鼬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佐助，他原本已经准备了许多的说辞，但是，这些说辞在他这个切实的行为面前，都变成了前后矛盾的笑话，一向以聪慧和成熟著称的鼬，此刻却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我来替你解释一下吧，鼬。你留他一命，为的不就是所谓的永恒万花筒吗？”

站在黑色须佐的内部，水银灯的话语也格外清晰：“在宇智波一族的记载当中，最强的眼睛就是万花筒写轮眼。但是，这种眼睛是与生俱来就被诅咒的恶魔之眼，伴随着每一次试用，它都会蚕食使用者的生命和视力，直到最后被这种眼睛的消耗拖死自身。而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移植来自亲兄弟的万花筒写轮眼，这样子的话就能够获得所谓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这样子的眼睛不仅不再有任何的副作用，而且力量大幅度提升的同时也永远不会失去光明。”

水银灯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给佐助留出思考的空间：“所以，鼬才会格外保留你的生命，目的大约就是为了获得你的万花筒写轮眼，从而得到真正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吧。我说的对吧？鼬，为了找到这些资料，我耗费了多少的人脉和心血呀！”

“......”

佐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能立刻回答，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水银灯的说辞。

“是这样子吗？鼬，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样子的这双眼睛？！回答我！”

猛然打开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佐助的语气也变得格外激烈：“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把你真实的想法都说出来！”

鼬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笼罩在他身体上的红色须佐已经变得极其稀薄，而下一刻，伴随着鼬的眸子陡然张开，红色须佐的剑刃赫然刺出，以直接了当的一击刺穿了佐助的身躯！

“呃~！鼬！你这个！”

突如其来的一击，让佐助的音调都因为痛楚和愤怒而走调，而平静地抬起头，鼬的声音也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漠然：“身为忍者和复仇者，你却连最起码的防备心都没有学会，你这样子人，活该成为我的眼睛。佐助，她说的没错，所谓的宇智波一族到底有多么丑陋，你难道还没有察觉吗？”

被十拳剑的剑刃贯穿，佐助只感到自己的四肢都变得不受控制，好像自己的意识和灵魂都和身躯隔断一般，毫无疑问这正是被幻术所命中的感觉，十拳剑作为兼具物理性质和封印能力的灵剑，它完全可以做到在实体和虚体间自如切换，但击中敌人时产生的封印效果却是绝对的。

“所谓的在面对伤痛时，写轮眼就会开启。在失去重要的人时，万花筒写轮眼就会开启。然后，是最后的一条，当亲生兄弟的眼睛相互吞噬后，就会诞生出最为强大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鼬平静地诉说着，而随着他的话语，刺穿佐助的十拳剑也开始慢慢拔出，随着剑身的抽离，可以看到一种腐白色的物质也不断地被剑刃吸出，这些物质就像是融化的血肉一般，还能看到许多挣扎的小蛇头部从这其中试图脱离，但它们却根本无法摆脱十拳剑的利刃，最终都被一起吞入了十拳剑那犹如葫芦一般的剑柄当中。

而随着这个举动，佐助脖颈上的咒印也以右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这就是大蛇丸咒印的真实面目：他的一部分灵魂。而十拳剑这种能够直接抽离意识将其封印的灵剑，完全可以说是这种禁术的天生克星。

“咳啊~！”

随着十拳剑的剑身抽离身躯，佐助也终于再度恢复了操纵四肢的能力，黑发少年几乎是挣扎着迅速几个后跳拉开了和鼬的距离，而在低头确定自己的伤口时，他也震惊地发现自己只是衣服出现了两个对应的破口，但是躯体的肌肉皮肤却没有丝毫的伤痕，就好似刚才的十拳剑是直接刺入了他的灵魂，而非身躯。

“嚯哦！不愧是十拳剑，居然能够绕开肉体直接封印灵魂。但不巧的是，佐助正好有个大蛇丸的咒印挡刀，结果反而幸运地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呢。”

后方黑须佐当中的水银灯似乎也失去了趁机攻击的欲望，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鼬：“好了，鼬。再加一把劲，就可以获得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了喔！好歹我们也是同组织的人，所以这个麻烦的女人由我来压制，你就尽管去放心获取万花筒写轮眼好了！”

与此同时，被水银灯扣着头顶的宇智波泉也分外应景地痛呼了一声，这让远处的佐助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头，话语中已经再也掩盖不住怒意：“鼬！！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眼睛吗？！”

“...我应该在七年前就已经说过了...你就带着仇恨和憎恶，卑微地活下去，直到带着和我一样的眼睛来找我...”

鼬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比平时还要平静，而回头看了一眼水银灯，这位晓之朱雀也随之开口：“说起来，还要多亏你想办法复活了那个女人，既然你可以帮助我获得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那么那个女人的眼睛就算给你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