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

“我...是谁...”

‘宇智波泉’喃喃地轻声开口，她的面孔上甚至连具体的表情都已然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难以描述的茫然，此刻宇智波泉的询问，就像是压倒灵魂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这种茫然感放大到了极致。

“呃~~呕~”

捂着自己的口唇，‘宇智波泉’剧烈地干呕起来。她的样子，就像是身体在本能地希望将这些过于残酷的事实，从自己的存在当中排除出去。不然的话，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从本身的生存意义上就已经被彻底否定，如果不将这些事实拒绝，等待自身的就是灭亡。

这甚至都不再是‘宇智波泉’思维上的反应，而纯粹是她的身体对这个事实所做出的本能反应。

“她是使用了你的尸体，以及一些其他的材料，通过鬼芽罗之术融合而来的...东西。因为极其巧合的原因，不仅诞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体，而且接受了你的大部分记忆。所以，误认为自己就是你的伪物。”

水银灯微笑着轻轻侧头，继而看着自己身边真正的宇智波泉，她的话语也充满了意有所指的恶意：“所以，你来问‘你是谁’，这真是最合适不过。”

“怎么...你，是你做了这样子过分的事情？”

真正的宇智波泉双眸放大，即便她已经是一个亡者，然而就好似她的灵魂都在这个可怕的事实下感受到了恐惧一样，从眉眼到指尖都带上了难以遏制的战栗感。

“是的，这毕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很感谢你的奉献，所以，我在此赐予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再次会面的机会，好好把握吧！噗哈哈哈！”

突兀地发声狂笑，水银灯毫不客气地握住宇智波泉的肩膀，继而将其狠狠地推向了旁边的鼬，本能一个趔趄的宇智波泉几乎跌倒，幸好鼬及时地接住了她才不至于扑倒在地。

“行了，该说的事情我也说完了。所以，鼬桑，好歹我们之前也算是同一个组织的伙伴，你就带着自己的爱人好好旅游一番吧，别坏了我的心意。”

如同奚落一样地对着鼬和宇智波泉摆了摆手，水银灯的态度让鼬回以沉默，他本身就是个内敛的人，更何况之前眼前所看到的这些真相，也实在是让他感到超出了自己的局势把握力。或许他在之前的确已经感觉到追逐自己的‘宇智波泉’身份有异，但对方相同的相貌和绝大部分相同的记忆，却让他难以分辨。

更何况，本就对灭族一事难以释怀的鼬，或许本身就期盼着有人能够向自己复仇。被自己辜负的爱人，将自己视作仇敌深恶痛绝，这或许本身就是他的潜意识所认可的事情。

所以，在真正接触到这个残酷的真相后，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惊惧，更还有一种几乎未曾有过的无措。他的确是从小到大的天才，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知识亦然，无论怎样的任务对他来说都有解决的办法。然而现在的局面，却是他从未预想也从未考虑过的绝境。

“呵...”

终于，众人眼前干呕得撕心裂肺的‘宇智波泉’终于发出了一声不同的回应，几乎伏在地面上的黑发少女慢慢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她面孔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而其中的瞳孔也完全没有焦距。但是就如同物极必反一样，这种毫无焦点的神情当中，却突兀地涌入了一种突兀的疯狂，平视着自己眼前的水银灯，‘宇智波泉’轻声开口。

“...说谎...”

再次连贯起来的字句，让水银灯的眸子蓦然收缩，她的表情就像是感受到某种威胁一样，偏偏一种无法遏制的狂笑感却从其嘴角泛起。几乎是本能一样地双臂交叉挡在身前，水银灯甚至还颇为恶趣味地看向一边的鼬和宇智波泉，语调也仍然随意：“当心~有危险要来了哦~”

“你们！！说谎！！”

不等眸子收缩的鼬想到什么，不远处‘宇智波泉’歇斯底里的狂吼便在瞬间席卷了整片天空，而伴随着她怒吼的声音，一层无形的球装冲击波以她的身体为圆心如同咆哮炸裂的雷霆一般轰然扩散而开！原本已经是一个巨型凹坑的秋叶原遗址，再度因这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而震颤崩碎！甚至于这一次的破坏更加彻底，接触到这一层冲击波的物体，不管是坚硬的土石还是相对柔软的树根残渣，都如同被分解一样消失湮灭得无影无踪！

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一种力量了，而是在‘宇智波泉’的内心情绪强烈到极点之时，她那万花筒的绝对破坏之力，加上轮回眼所具备的神罗天征之力配合而来的破坏效果。她沸腾的情绪和血液，将自身的查克拉也激增到了极点，甚至于这只是她在这种狂怒之下，所本能释放出的破坏力而已。

水银灯在泉的怒吼之前就已经狡猾而谨慎地开启了自身的须佐能乎，并且还相当顺手地抄起了不远处重伤昏迷的琳，而鼬同样也开启了自身的红色须佐，将宇智波泉保护在了身后。

其中水银灯的黑色须佐和泉的乃是一脉同源，而鼬的红色须佐则是具备八咫镜这样子的完美防御神器，理论上讲对于泉的攻击的确是没有明显弱势的，然而这一次，哪怕两人已经勉力支撑，但彼此的须佐表面赫然都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冰裂纹，充分说明了泉的力量所提升的程度。

“噗哈哈哈哈哈~！！鼬桑！你们宇智波一族真是有趣啊！！居然真的是按照情绪的强烈程度来提升力量的，你看看！我的女儿，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强到了足以和当年的斑相媲美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