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尾的耳朵狠狠抽搐了一下，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鸣人的话语，透过微光甚至能发现它的四肢依然做出着一个充满爆发力的蹲伏姿态，就像是随时都想要继续冲过去撞击那扇铁门一样，毫无疑问，它从鸣人的言语中的确听出了一丝无法忽略的威胁感，这种威胁感并非是在生命或者安危上，而是在某种更为深层的区域。

“别用那种目光看我了，我小时候面对的冷眼和排斥多了去了，装成傻瓜故意凑上去让人喝骂也不是一次两次。比起这些来，更痛苦的恐怕还是孤独一个人，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交流的对象都没有吧？你说呢？”

对于九尾的反应，鸣人只是平淡地这么说着，显然，这才是他刚才那种奇怪的愤怒的所在：因为最了解九尾感受的反而不是别人，而是他自身。周围人对待九尾的排斥，完全地被鸣人所承受，所以恐怕也只有鸣人才知道，被那些人所排斥的感觉。而那，恐怕是九尾以前所承担的感觉才对。

“哈...还真是古怪啊，你居然也有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的时候？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目的就是在某一天吃了你吗？”

亮出自己染血的獠牙，九尾原本紧绷的四肢却缓缓地放松了下来，是的，鸣人说的没错，比起被人喝骂，最难受的却还是周围完全没有任何交流对象的孤寂。这是所有智慧生物的通病，哪怕是向来独来独往的生物，也总有一段时间会呆在族群当中。无论是再强大的心灵，也不可能完全免疫孤独的剧毒。

“有人告诉过我，只要存在智慧就有相互交流和理解的可能，就像是人类和忍犬一样，你既然还懂得假装好心引诱我揭开你的封印，再怎么说也要比那些忍犬聪明吧？”

带着些许讥笑看了一眼九尾，鸣人的这个比喻让九尾恼怒地喷了个响鼻，显然是被拿来和忍犬比较让这只最强尾兽很不高兴。

“....”

但是恼怒归恼怒，九尾这次却出奇地没有咆哮。鸣人很清楚，这只是因为九尾单纯地想听听别人的声音，不管是谁都好，哪怕只是在自己身边单纯地说话都可以，只有这样子，才能够驱散那种可怕的孤独。

“现在宇智波斑带着他的军队对整个忍界宣布了战争，我的老师派我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掌握你的力量，让我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帮上忙。”

鸣人同样也没有去看九尾，而是像对空气说话一样地自顾自说着，不仅仅是为了给九尾解闷，他自己也要通过回顾自己的任务内容，来说服自己继续接触这只狐狸。

“嚯哦？原来如此，你想要我的力量啊！”

牢笼内的九尾精神一振，语气和言语上也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要不要再一次解开封印看看？”

“但是，担任老师的八尾人柱力大叔告诉我，想要控制自己体内的尾兽，首先要做的功课就是面对真实瀑布...”

并没有理会九尾得意的话语，鸣人仍然保持着那种冷淡的叙述，而这让九尾冷哼一声，语调也带上了些许不屑：“哼！八尾牛鬼？那个家伙向人类低头了？真是个没有骨气的白痴！”

“而真实瀑布会映射出各人心中的黑暗面，只有消灭掉黑暗面，才能算是通过测试。”

抱着自己的双臂，鸣人闭着双眼，而他的话语，则是让牢笼类的九尾下意识地一愣，下一刻这只巨大的尾兽便难以自制地狂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要让你干掉那个现在被你当做‘妹妹’的怪物？对吧？这可真是好笑啊，这可真是好笑的修行啊！好啊，我也觉得可行呢，只要你干掉你的那个妹妹，我就把我的力量奖赏给你，如何呢鸣人？呀哈哈哈哈~~~！”

“......”

鸣人冷冷地抬起头，继而看着笼子内部笑得打滚的九尾，金发少年冷淡的视线，让狂笑打滚的九尾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它没有从鸣人眼中看到丝毫自己设想中的感情，既不像是打算杀死鸣子的决绝，也不像是对于自己嘲笑的愤怒。

那是一种冷静、理智、而且坚定无比的认真感，可以肯定的是做出这种目光的人绝对是已经做好了最大的觉悟，并且打算毫不放弃地将其执行到底。

“不，我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我追求力量，是为了保护自己看为宝贵之人，绝对不会将其本末倒置。”

缓缓地站起身，鸣人依然冷冷地注视着牢笼内的九尾，金发少年抬手紧了紧自己脑后的护额系带，话语也清晰而认真。

“所以！我要！挑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