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下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街道之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看不见,只有夕阳下树木拖得长长的影子。外交大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想必已经离开了那里,接下来接待李恪的工作由特雷斯负责,那么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凝视着异常波动传来的方向片刻,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李恪便摇了摇头,转过身追上了特雷西斯的脚步。
这个萨卡兹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等李恪的意思,在他转身向后看的几秒钟时间内,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被拉到了上百米。
等到李恪快步追上去之后,特雷西斯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的表示。李恪毫不怀疑,如果刚才他没有跟上来的话,这个萨卡兹人会毫不犹豫地一个人过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地在路上走着,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李恪忽然冷不丁地问道,“你是叫特雷斯……没错吧,不知道你对几个月之前,感染者暴动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特雷西斯就像是没有听到李恪的疑问一样,仍旧大步地向前走着。
正当李恪准备再问他一遍的时候,就听到特雷西斯忽然说道,“感染者暴动?一群可悲的家伙而已,连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到最后只能沦为别人的手中的棋子。”
李恪一听,顿时对这个家伙来了兴致,于是便饶有兴致地问道,“据我所知,在暴动也出现了许多萨卡兹人的身影,你能在维多利亚王庭得到这么高的地位,难道对于你的这些同胞们,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他的这句话好像戳中了对方的痛脚,终于,特雷西斯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李恪一眼,说道,“我们一族的身上背负着无法洗清的罪孽,这一点你们不是再清楚不过了么?”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激怒我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你这样做只能是白费力气。”
说罢,特雷西斯便甩了甩风衣,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李恪一人在原地发愣。
哈??这是什么意思?
李恪本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个萨卡兹人,看看他和之前的感染者动乱有没有关系,毕竟维多利亚的萨卡兹人很少,能够光明正大地进入维多利亚王庭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萨卡兹一人。
当初出现在整合运动的萨卡兹人数量很不寻常,实力也异常强劲,即使是富人区的守卫在他们的面前都不堪一击,这样的话……作为一名萨卡兹人,这个特雷斯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可是李恪没想到的是,他只是这么随便一试探,却诈出来一个他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无法清洗的罪孽……特雷斯的意思是,所有萨卡兹一族身上都背负着罪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说他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可是李恪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片刻之后,李恪才反应过来,特雷斯所谓的他应该知道,不是指李恪自己本来的身份,而是他作为拉特兰大使,理应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这又和拉特兰撤上的关系?还有那个赦罪师……李恪难免又联想到了这个组织,他们想要赦免的,莫非就是萨卡兹一族身上的罪孽?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给李恪多思考的时间了,在他发呆的这段时间内,特雷西斯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如果他再不追上去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将特雷西斯跟丢。
于是……李恪只能将这些猜测深深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中,等到之后有机会了再慢慢进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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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了特雷西斯之后,李恪就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来到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寝宫之中。
这里毕竟是女王的居所,防卫的力度相较其他地方也提高了几十倍,在进入寝宫的时候,李恪身上的一切物品全都被守卫暂时收了起来,就连身上没有激活的那几枚源石结晶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李恪的手上还被套上了一个手环,如果随意取下手环,或者感知到源石能的波动,手环都会发出警报。
特雷西斯自然也不能例外,他也将自己的佩剑交了上去,戴上了一枚同样规格的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