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最大的敌人遗忘，说实话特雷西斯内心还是挺微妙的，可接下来李恪说的话，还会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糟糕。

“不，和你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听到特雷西斯的感叹，李恪摇了摇头解释道，“和你的事情无关，doctor他失忆了，除了一些知识之外，他完全忘了自己是谁。”

“所以就算你的存在没有出现问题，他也认不出你是谁。”

“他？失忆？”

特雷西斯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不住地冷笑了起来，“真是太可笑了……那个刽子手居然会失忆？”

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发泄心中情绪……摆在他眼前的真相，未免也太好笑了些。

当初引发卡兹戴尔内战的几个人，看看现在都落了个什么下场？

一个因为矿石病发作命不久矣，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换得了自己部下的一条生路，死后她的尸体还被阴谋家给利用，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一个在他的算计下，和一名长生者正面硬碰硬，数千年以来的溯源毁于一旦，下场可不凄惨。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将所有人的性命摆在棋盘上操纵，为的只是帮助自己同伴取得胜利，却在最后遭遇了背叛，现在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最后一人便是他自己……

从各种方面来讲，他都是下场最悲惨的一个。

存在的痕迹完全被抹除，还沦为了阶下囚，无力再对萨卡兹前进的方向做出任何的修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向不可知的方向滑落。

说是要守护萨卡兹的未来，到最后看看他们都保护了什么？如果他们四个人中的任意一个，能在内战爆发的最后关头保持冷静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会滑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我说，你在发什么疯？”

李恪皱了皱眉头，看着特雷西斯像是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忽然在他的眼前抽抽了起来。

特雷西斯现在可是他最重要的情报来源，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我只是想到了几个傻瓜所做的事情，所有有些忍不住而已。”

许久之后，特雷西斯才逐渐冷静了下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当发现自己曾经做的事情都是蠢事之后，我真的想回到十年前掐死当时的那个白痴。”

特雷西斯的这番话听得李恪是疑惑丛生，所以博士到底和这家伙是什么关系？两人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怎样的就戳中了特雷西斯的敏感点，让他莫名其妙地抽起了疯。

不过，李恪也就仅仅疑惑了那么几秒钟而已，因为在他看来，现在的博士和以前的博士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以前发生事情再怎么也扯不到博士的身上。

“好了，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不感兴趣，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题你。”

“我想要知道关于不死黑蛇的全部情报……你应该还有什么情报在瞒着我吧？”

在李恪的注视中，特雷西斯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