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关系，或多或少是有些古怪的。

谁也不说破，谁也不曾言明，既有些暧昧，又有些复杂。

…

森茗雪张了张嘴，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望月微微眯了眯眼，冷不丁的忽然说。

“其实我并不喜欢女孩子。”

森茗雪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说这个，只得怔怔的看着她。

“我其实并不喜欢女孩，我其实并不是个蕾丝边…”望月的声音忽而有些低沉，像似自言自语，很快又抬起头来，小幅度的笑了笑。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这个事情在早些时候，她已经听椎川说起过了。

可是现在忽然间听到望月对她直言，她仍旧觉得有些奇怪。

几次张口，却又几次都说不出话来，滞了片刻，森茗雪这才略略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怎么忽然间说起这个来？”

“我也不知道…”望月眨了眨眼：“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害怕我…就是觉得，那天晚上之后，你有点排斥我。”

她说得可怜兮兮的，眼睛里多多少少氲了些水气，像是只害怕被主人家抛弃的猫。

森茗雪缄默了。

望月的一番话说得小心奕奕，挺漂亮的，但是森茗雪怎么也听起来了，或许是一些不经意的举动，或许是一些不细心的态度。

她让望月难过了。

是的。

望月其实并不是喜欢女生，并不喜欢女孩子，也并不是蕾丝边。

她只不过是在不经意的巧合当中，喜欢上了自己罢了。

可是这种喜欢，是有多敏感，多脆弱？

就算是到现在还自持是“男人”的森茗雪，又怎会知晓呢。

或许偶尔她会有些人来疯，或许她偶尔会显得有些傻气，但是屡屡主动，像喜欢的人表示爱意，却屡屡被人用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应付过去。

心脏再强大，神经再粗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更何况，望月是个女生，她有些人来疯，但她并不是傻子。

一次次全心全意的准备，一次又一次故作是误打误撞的试探。

“…是不是我那天晚上做得太过分了…”她放低声音，主动的检讨。

那天晚上。

森茗雪莫名有些红了脸颊。

她不是不知道望月的顾虑，也并不是不知道她的担心。

但是很多时候…她习惯了这种含蓄，习惯了把一些情绪埋在心底里。因为年岁见涨，因为习惯了成人世界的那些个尔虞我诈，她不太喜欢把一些事情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也不太喜欢，把喜欢这个概念，吊儿郎当的挂在嘴边。

可是她忽略了，她心理年龄是成熟不假，但是望月不是。

她还年轻，她不过才十九岁，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基于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她喜欢森茗雪。

那一夜的情不自禁是这样的。

藏在暖炉桌下的情趣用品也是这样的。

…就是怕她疼，没别的。

见到森茗雪不出声，而后望月又很快说道。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那我下次不做了。”

森茗雪：“……”

她眨了眨眼，静静的看着望月。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上了你床的这件事，我也是很认真的。”她表情诚恳：“我会对你负责。”

森茗雪喉头动了动，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眨了眨眼，开口问道。

“下次还做么。”

“不做了。”

望月很快表态，而后挠了挠头，似略有不甘，抿着嘴咬着唇，又说。

“你让我做我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