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会出现阿比盖尔那种‘外来者’职阶的英灵。

克苏鲁系是因未知而著名，简单来说就是‘不可知论’哲学的具现化，而文明则是基于‘可知论’哲学发展而来，一切尚未被认识的事物终究会被认识，世界上只有尚未被认识之物，不存在不能认识之物。

简单来说，被现代社会认为无法被认知的东西，对于进化到星级文明的超古代文明来说，是可以被认知的事物。克苏鲁系被设定为不可知，其中也存在宇宙之源这类古神，但是如果像M78星云这种已经发达到开拓多原宇宙，在包含多原宇宙的超空间里肆意玩耍的超科幻文明来说，克苏鲁的不可知是不存在的。

而对于创造了克苏鲁神话的三次元人来说，克苏鲁的未知更是不存在。

当然，这是一个诡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文明随着发展，曾经的未知会变成已知，并出现新的未知。

基于这一点，超古代文明可以认知外宇宙邪神并非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祂正是当时宇宙环境之中，文明的“可知论”阵营的扛鼎之人，所以外宇宙邪神会与超古代文明约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如果连外宇宙邪神都被排除在外的话，那么那个暗之涡是怎么诞生，并且毁掉超古代文明的呢？

果然还是那个星际霸权主义留下来的最后底牌？

“不知道。不过，灭亡掉我们的，的确就是祂。”提亚马特看着士郎说道：“诞生的原因谁也不知道。而且在你们的认知里，将其称之为‘暗之涡’，但是我们却称祂为救济之主。”

“救济之主？”

士郎挑了挑眉，他记得，第六席就是这么称呼那个暗之涡的，而且沙条爱歌也曾这么称呼过那个暗之涡。

“为什么要这么称呼那个涡？”士郎看着提亚马特问道。

“因为那个家伙总是‘救济自己’‘救济他人’‘救济一切’，‘救济’‘救济’的叫个不停啊。”

回答的是天之亡骸，她一边逗着神之脑，一边看着士郎，讽刺的说道：“一天到晚都叫个不停，所以才叫祂救济之主。”

“可是……”莫德雷德仰头望着天之亡骸，疑惑的问道：“既然会说救济，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存在吧？就像上帝那样。会不会是那个超古代文明在成为首屈一指的星际文明之后变坏了，就像屠龙的少年终将变成恶龙那样，所以有一个美好的超存在来灭亡了他们呢？”

“或许吧。”

“或许？”士郎看向了天之亡骸。

天之亡骸的嘴角一扬，“那个文明所做的一些事，对于你们这些发展程度低下的人类来说，是超过任何恶人、恶事，绝对无法容忍的‘绝对恶’吧。如果那个文明是一个个体，并且残存到了现在，一定会有一个‘Beast’职阶吧，就像提亚马特那样。”

提亚马特不悦的看着天之亡骸。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跳过不说吧。”

天之亡骸瞥了一眼满脸不悦的提亚马特，嘴角微微一扬，她挑逗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进一步刺激提亚马特。

转过头，看着士郎与莫德雷德，天之亡骸说道：“而且啊，那个救济之主不论是从你们的角度，还是我们的角度，再或者是整个宇宙的角度，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祂所谓的救济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士郎问道。

“祂的目的是，归一。”天之亡骸说道：“你们人类之中有一种哲学认知，世界是一个源点，由那个源点衍生出世间万物，简单来说就是发展。而为此诞生了不少学派，以及宗教。而救济之主的目的，是逆发展。”

“逆发展？”阿尔托莉雅呢喃了一声，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伏提庚。

“发展会产生矛盾，矛盾就会发生争端与灭亡，争端与灭亡会影响原本不处于矛盾之中的中立存在。有时一颗星球的灭亡，会让其他几颗不相关的星球灭亡，更别提人类文明。只要发展就会有矛盾，只要有矛盾就会有争端。而很可惜，谁也没有解决这一矛盾现实的方法，哪怕是那些拥有‘救世主’职阶的超存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