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啦……”
凛音注意到,这两边的楼阁,与镰仓其他地方不同,都是红色的柱子,那扇扇纸窗透出昏黄的灯火,也不知这么晚了,这些楼阁还灯火通明在做些什么,倒是听到各处都会传来些和乐声。
“哎?”凛音忽然脸色一红,她看见不少站在街边招揽客人的女子中,竟然有一位,**上身,直接露出那略有下垂的胸部,一脸毫无廉耻之心的在那里拉客,有几个看上去还算正经的武士也被她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心水姐姐,你看那个女人,竟然公然露出胸部,真是太不要脸了。”凛音低声说道。
“凛音,不能怎么说,妓女的工作就是出卖身体,在房间内暴露给自己不爱的陌生人和在街上暴露又有什么区别?你又如何知道这些女人的家中,没有因战致残的丈夫,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和病重的老人?如是心甘情愿,又有谁愿意做妓女?”
心水的话,让凛音无言以对,是啊,哪个女人愿意出去卖,定是有着难言之隐或是被生活所迫,但是,这就是平安王朝的真实,凛音无力改变,但至少,自己不应取笑。
凛音又注意到,在这往来客人和拉客的男女,商贩之中,还时不时出现一队队衣着统一,神情威武的带刀武士,这些男人身高竟然都在1米65以上,在平安王朝算是比较高的了,他们的衣服前面和袖口都有足利的家徽。
看来,足利家也是投入了不少实力来维系此地的治安,表面上,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只是一队队摆出这阵势,就是真的犯人看到了,也早早躲开了吧,所以咲子才需要委托她们来调查。 或许,自己与心水,和这歌舞伎町的往来客是不同的。
灯火恍惚,歌乐袅袅,往来尽是风流客,暗巷残花几人怜?
凛音再看那**胸部,风尘早已吹干她的眼泪,一脸干涩职业笑容和夸张的想要勾人的表情,却得不到几名过客的垂青,如此的丢弃女子的羞耻之心,难道不是对这无情世界的一种控诉么?
凛音的目光落到了街道一角的一处暗巷,她拉着心水,往里走去。
只见一位穿着红衣的少女,倒在阴暗冷僻的巷角,衣服破败,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胸口有着碗大的伤口,将衣服大片染的黑红,血更是流了一地,早已经没了气息。
心水蹲下检查,说道:“没有遭受过**,但是身上多处瘀伤,像是被强行撕扯衣服,但并非是性侵犯,而更像是在粗暴的搜身。”
“钱包还在,钱不多但是没有被拿走,不论袭击者是否拿走了什么,最后却还是杀了她。”心水道,“伤口就在心脏,究竟是什么武器,造成如此骇人的伤口。”
凛音却是说道:“我知道她被拿走的是什么了。”
“是她的心脏。”
心水听了也是脸色更白了一些:“在这闹市的角落,强行拖走女子,不侵犯也不抢劫,还如此残忍的挖走心脏,这不像是人类所犯的罪行。”
“妖怪。”凛音也如此答道。
“妖怪的触手,已经伸展到这镰仓了么?”心水面色凝重。
不远处,有足利的武士过来了。
“我们走吧,在这里和他们解释反而麻烦。”
心水和凛音离开了此地。
“那女子死去不到几小时,妖怪,现在或许还盘踞在这歌舞伎町附近。”心水低声道。
“可是,这里往来也有几千人,如何找出妖怪。”
“不急,妖怪为什么非要到这武士势力强大的歌舞伎町来猎杀少女。如果是想要人心为何又非要少女之心。”心水思虑着。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
一个老者,被两个男子推出了一处华美的楼阁大门外。
“祐子!你们还我祐子!”老者不依不饶,颤抖着爬似乎也要爬进这楼阁。
但还是当街被一顿暴打,几个好心人将他拉到不远处的街角。
心水上前,看到那被打的缩在那里,流血的嘴里还念叨着“祐子”的老者,问道:“老伯,谁是祐子?他们把祐子怎么了?”
“祐子……”老者颤抖着说道:“祐子,是我的孙女,父母早亡,我将她拉扯大,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农夫……她想要摆脱贫穷的生活,到镰仓来学艺伎,我虽然极力反对,可是,她却不听。”
“咳咳……”老者说着咳起血来。
心水注入一些灵能在老者心口,让他感觉好些,老者继续说道:“祐子她,是个好姑娘,只是,这个年纪的姑娘,谁不贪慕虚荣,她想要买漂亮衣服,好看的首饰,过更好的生活,她离开村子来到这里,学做艺伎,三天前,我还收到她的信,可是,当我按照信上所说,来这里看她的时候,他们却说没有这个人!我找遍这附近,都没有找到祐子!我执意要进去找,却被他们暴打,祐子啊……你究竟在哪里啊!”
心水拿出一枚银子,说道:“老伯,拿着这个先回去吧,如果我们找到祐子,会让她来找你的。”
“你们,能帮我救出祐子么?”
“谈不上救或不救,你也说了,祐子自己希望成为艺伎不是么?如果这就是她的理想,她心里一定会希望你的支持。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如果她还……”
心水没有说完,将银给了老者之后,就和凛音离开了。
她们来到那家华美的楼阁前面,却看到,楼阁前面的告示牌,写着“出售此屋”几个字。
心水于是上前微微行礼,对站在门口看门的汉子问道:“请问,这里在沽售么?”
汉子上下打量心水,又看看他旁边的凛音,目光在凛音身上也是直勾勾的盯了好久,但看到心水脸色沉了下来,才挪开目光:“这位殿下要问此事的话,我去请我家主人来。”
不一会,衣着华贵,矮胖,有着一字胡的艺伎坊老板走了出来:“哪位要问买屋的事?”
心水上前:“您好,在下自陆奥来,想在镰仓做点生意,看到这里地段繁华,这楼位置又特别好还挺雅致,就想要问问。”
艺伎坊老板阅人无数,一看心水和凛音,嬉皮嫩肉,锦衣夜行,那就不是寻常身份的人,于是和颜悦色的笑道:“请,进来说话吧!”
心水和凛音进到那楼阁内,地上铺着上好地板,屏风,摆设也是高级优雅,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看到那老板还有疑惑之色,心水直接拿出一枚金,说道:“买不买这屋子不急着说,我初到镰仓,对这里的艺伎歌舞还是很感兴趣,能请老板先给我安排最好的房间,先喝上几杯再谈不迟,而且,我也想,要买就连这里的艺伎,伙计一起买下来。”
一枚金,一百贯啊!这里虽然是歌舞伎町最高消费的几个地方之一,但一百贯就玩一玩也是出手太阔绰了!这真买假买还重要么?
那艺伎坊老板虽然是个富商,但拿到如此巨款也是眼睛都直了,瞅着心水心想这是哪来的豪族公子啊,早听说陆奥富庶,盛产黄金,难道是藤原氏的某个家门?
老板立即安排最大最豪华的房间,请心水和凛音进去,然后,安排侍女伺候店里最好的酒水点心,又让艺伎们准备。
“不知殿下如何称呼?”
“北畠沁。”心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