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夫人留步,叙旧自然是老衲的一番心意,不过,也确实有点小事,想要和玉子夫人商量呢。”法皇连忙说道。
他手一挥,那所坐高台前白色的帘子,也是升起来了。
“哦?不知是什么事?”
“玉子夫人,消息如此灵通,应该知道最近朝廷的动向吧?”
“朝廷动向历来颇多,前些时候,还听说有人在殿上提议要讨伐我呢。”
“呵呵呵呵,玉子夫人说笑了,那都是些小孩子不懂事胡搞,玉子夫人勿要和她们一般见识,这个……老衲还是直说吧,最近朝廷出兵丹波,讨伐那屡犯天威的酒吞童子,只是,丹波地势险恶,路途遥远,孤军深入,恐怕难以获胜,因此,老衲想要请玉子夫人,助我一臂之力啊!”
“哦?要我帮人类朝廷,这倒是新鲜,不知你们有何打算?”
“想请夫人自那须野派出一军,从背后进攻丹波,策应我朝廷大军。”法皇眼中闪着幽光说道。
“呵呵呵呵呵,”玉子纵声娇笑:“法皇殿下,这玩笑开的有点太无趣了吧?我和酒吞,虽然有些矛盾,都毕竟都是妖怪,我不帮着酒吞对付人类,已经算帮了你们的大忙了,试问我为何要帮着人类进攻妖怪?”
“这个么……当然也不会让玉子大人白费军力,朝廷会提供所需军资,勾玉。只是,最近国库空虚,这军资么,怕是要等打通摄津山道之后。”
“那意思就是要我白白出兵了?”
“当然不是,玉子夫人相比也知道,你所看重的那个人类女武士,镜凛音,现正在进军丹波的军中,你不想帮朝廷,难道也不想帮她么?”
玉子眉头一皱:“法皇殿下的话,能否说的再明白些。”
法皇掩面说道:“想必玉子夫人也知道,朝中憎恨,觊觎镜凛音的势力,在那大军中也不少,全都是靠老衲在上面压着,他们才不敢动手啊,包括上次凛音被审问,不也是老衲给了玉子夫人一个面子么?如今,大军在外,若无老衲的警告,只怕那些家伙,又会借着战乱报仇啊,那镜凛音虽然有些实力,但同时面对来自酒吞和后方的危险,这连老衲想想,也是不安啊,呃呵呵呵呵呵。”
“哦?法皇殿下这是在威胁我么?”玉藻前打起扇子微微扇着自己的胸口,眼神散发出一阵幽光,看似漫不经心,大殿四周那些异兽雕像上的火焰却开始呼!呼!的纷乱吹动。
“哪里,哪里,玉子夫人千万不要动怒,老衲怎敢威胁天下第一大妖怪,只是,老实说,出兵这事对玉子夫人也没有坏处,我们联手打击一下酒吞童子的嚣张气焰,对那须野也有益处,而老衲,则发誓从此不对镜凛音有任何企图,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何不把他当成一个公平的交易呢?”法皇也是有些紧张,额头冒汗。
“交易?呵呵呵呵呵,这么说,倒是有些意思!”玉藻前扇子掩面侧身笑道,“那好吧,我就派出一军,去丹波走一走,就当是帮我的小凛音,减轻一些正面的压力,也好。”
“玉子夫人,真是通情达理啊!天下女子若都有狐妖的见识和智谋,那男人岂不是早就没用了?”
“那就请你记住你的诺言吧,只不过,后白河法皇的承诺,那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么?啊哈哈哈哈哈哈!”玉藻前笑着化作一股白烟,离去了。
此时,在那丹波边境的山林之中。
大军尽皆进入了丹波境内,在此地扎营,夜晚,火把缭绕,却在山间潮湿的雾气中,再多的火把也不显得威武,倒是显的光怪陆离。
画有足利,源氏家纹的蔓布围起来的本阵之中,大军的众将,却彻夜未眠,在这里商讨军略。
为首的,坐在总大将位置上的,自然是梳着两只辫子,一身白衣银色大铠的足利真。
只是,足利真的这件盔甲,里面的白衣是贴身的非常笔挺的布料,自脖子处套着往下延伸,在胸口,腰身两侧直到背后都有大片的镂空裸露。下面是白衣连体的短裙。
而在白衣里面,胸前是黑色薄丝的抹胸,双腿则是穿着黑丝长袜,一双带着银色护腿的白色木鞋,一侧有着银色肩甲,一侧露出圆润肩膀,胸口正面还有着一直到腰以上的银色金属胸甲。
在足利真两边分别坐着:
副大将:源义忠。
督战:源熙光
足利家大公子:足利清氏。
平氏将领:来自东国的神秘存在,平重盛。
关西豪族:大猿龙二。
源氏天才少年武将:源冢羽。
平氏年轻女将:平静流。
先锋,源赖朝十二公子:源十二郎贵宗。
以及其他众将数名。
除此之外,在靠近本阵门口不太重要的位置,还站着一名红衣短裙,有着修长美腿的长发少女,那当然就是凛音了。
没等足利真开口,那唯独没有穿盔甲的男人,一身珠光色狩衣源熙光开口:“贵宗少殿下真是少年英雄,首站旗开得胜,虽然有所损失,但毕竟是击溃了拥有数头不动大妖的妖怪大军,如此实力的妖怪大军,绝非是偶然遇到的附近势力,定是那酒吞童子得到情报,派出妄图阻击我军的主力,不想,却被贵宗少殿下全灭,少殿下真是有些将军大人当年的风范啊!”
说着,源氏众将中部分人也开始附和,称赞不已。
只是那源义忠,源冢羽的等却是面色凝重。
那贵宗听了也是得意不已,他看向站在门口的镜凛音,凛音那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神情让他浑身不自在,毕竟,凛音可是知道真相的。
“镜凛音,这里是军机重地,唯有各阵主将才能参与,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贵宗呵斥道。
那源冢羽也是满怀怨恨的瞪着凛音。
之前他被凛音击败,打成重伤,若不是源赖朝出手花费巨大代价相救,他估计就要落下终身残废,险些被一个女人废了,源冢羽如何能不怨恨凛音,真是恨的咬牙切齿。
“哼,镜凛音,你这该死的女人,战场无眼,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定要让你死在这丹波!”源冢羽心中暗道,是否杀败酒吞童子他根本不在乎,此时他唯一想的就是找到机会报复凛音!
众人看向凛音,源义忠欲言又止。
平静流高声说道:“以镜姐姐的实力,在这里有何不可?”
“闭嘴!行军打仗,又不是单打独斗,那女人不过剑术还行,根本不懂带兵,既然她剑术那么厉害,索性站阵外去做个护卫好了!”源冢羽反驳道。
“源冢羽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镜凛音是老子的手下,我命她出去她就得滚,但是轮不到你给她安排职责!”贵宗似乎也不服这个源氏出身一般的小个子。
“你小子不满意?相死么?出去跟我练一练?”那源冢羽站起身来,目光冷厉。
“你个无名小卒,敢跟大将军的儿子这么说话!?”贵宗也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