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就杀吧，不过只是白费力气。”冰芷看到凛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扭过头去说道。

凛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镜之空间，从怀中拿出一条丝巾，盖在她的腰间。

“哎？”冰芷有些意外凛音的行为。

一条丝巾也遮不住衣服被撕的一塌糊涂的冰芷，凛音还是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看她，说道：“你现在无力反抗，我杀了你，百姬中便少一个对手，怎么就白费力气了？”

“你，就是镜凛音吧。”

“哎？你知道我？”

“我之前就知道你，可能你没有注意到我，她们都说西屋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不过早被西屋的最强者玉衣比大小姐看上了，不过，我们东屋，垂涎你的，如饥似渴的姑娘们，可有不少呢，你在这里嘲笑我，当心下场和我一样，不，或许比我更惨。”

自己都这样了，也不知冰芷何来的立场幸灾乐祸的瞅了一眼凛音。

凛音听了也是脸色羞红，不有自主的并拢双腿，拉了拉短裙，气恼的喝道：“谁，谁问你这些啦？回答我的问题！”

“凛音姑娘，听说你是最近才奈落黄泉的，那也就不奇怪了。”

“不奇怪什么？”

“你不知道黄泉的规矩。”

“规矩？”凛音疑惑道。

“在黄泉，女修，妖姬们若是被对手击败，强行羞辱夺去了清白，那就等同于被杀，再无脸作为强者在黄泉闯荡浪迹。我失败了，又被阳子夺去了一切，就算我能活过一周，回到上面，也没脸再和其他百姬一起修炼，比试了，我会主动向大家认输，退出选拔，要送我去做苦力还是怎样，都任由罗刹道处置了。”冰芷生无可恋的说道。

“什么？还有这种规矩？”

“不错，这是黄泉自古以来，某位在暗中掌控黄泉国的大能者定下的规矩，谁如果被人击败，被人那个了……还继续厚颜无耻的修行，夺宝，就会被整个黄泉国不容，被视为是最下贱的女人，甚至，直接受到黄泉国冥冥中力量的诅咒，将会凄惨到难以想象……”冰芷说着，没有哭却有泪，似乎已经彻底绝望。

黄泉女修，一旦战败又不被放过，等同于被杀，已经失去做强者的资格了。

这是黄泉铁则。

不过，冰芷又告诉凛音，还有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嫁给那个战胜自己的人，成为他（她）的妻子，或是小妾，哪怕奴隶，只要对胜利者唯命是从，那就可以继续修行。

否则，一旦消息传出去，就会被整个黄泉的其他女修不容，鄙夷，甚至遭受到来自黄泉本身的诅咒。

“竟然有这样的铁则。”凛音不由感到有些双腿发软，她茫然的走了几步，扶着旁边的粗大石柱，低着头，秀发披散。

“不过，只有战败会如此，若是寻常的相恋，两情相悦，哪怕只是随便玩玩，不论吃不吃亏，倒是不妨事。”冰芷说道。

凛音有些同情的看着冰芷：“那冰芷姑娘，难道你就打算……”

“我在这里死了倒好，不用上去受大家的目光。她们会怎样看待一个战败的女人，想想就心如刀绞。但我宁可被卖到黄泉青楼，或是做苦役百年，也绝不会做那个女人的妻妾的！”冰芷总算在此事上，还有一份坚持。

“可是，你越是恨她，难道这份羞辱，岂不是越重么？”

“是，是……呜呜呜。”冰芷哭了起来，“你走吧，让我被怪物吃掉也好，死了干净！你既然不愿杀我，脏了你的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冰芷姑娘，你我本来素不相识，非我同情你，但是，我只是觉得，黄泉国里的女人们，命运也太可怜了。”

“呵呵呵呵呵……”冰芷忽然神经兮兮的笑起来，“这里可是黄泉啊，不可怜，难不成还想幸福？谁奈落至此，不是命运悲惨，有的，只是悲惨与绝望之间的差别而已，想要幸福，何不上高天原？”

冰芷的眼神多少有些闪烁的仰望苍茫，似乎心中对于高天，还是心存幻想。

“给，吃下去，身体会好些的。”凛音镜之空间中虽然没有食物，但却不乏灵药，她拿出一粒，给冰芷服下。

冰芷的气力慢慢恢复，或是说她近乎死去的意志，多少又复苏了些，她在凛音的搀扶下站起来，和凛音一起，坐在石柱之下。

“凛音姑娘，她们私下都说你多么多么漂亮，多么让人夜不能寐，想入非非，但没想到，你的心地，竟也如此善良，如此境遇下，你还愿意帮我，帮我这个已经失去在黄泉修行资格的女人，不，我已经不配称为女人，最多就是一件弃物而已。”冰芷抱着淤青的膝盖，失落的说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冰芷姑娘何必见外，再者，你也不要如此看轻自己。”

“我哪有看轻，这便是赤条条的事实吧……”

“冰芷姑娘，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来到黄泉的么？还是说，本来就是生在黄泉国？”

冰芷摇摇头，说道：“我本是奈良京的一名巫女，我十六岁时，已达北斗之境，拥有了数百年不老的容颜，二十六岁位列天下十大强者之一，那时的奈良王朝，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挑战了，其他强者多是老朽。于是，我的目标，放在了更高的境界，高天原。”

“然而，我过天门失败，被打落到黄泉。天门，绝非那么轻易想闯就闯的，特别是最后一道，闯过就是高天原，成了高天之境了。但一旦失败，不是身死魂灭，就是被打落黄泉。在这黄泉国，还是有不少因为过天门失败，而坠落黄泉国的修行者的，不过我毕竟还有着不俗实力和天赋，在这里刻苦修行，磨练，还加入了一个氏族，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回高天原，至少能返回人间，可没想到，今天竟然遭到如此的失败，一切，都完了，唉……”

冰芷幽叹一声，又流下来眼泪。

“真不知，为何黄泉会有这样的铁律！”凛音气愤的说。

“黄泉国，本就是让生灵受难，让恶鬼享乐，肆虐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如此的惩罚对于女修来说，比死更悲苦吧。”冰芷无念的说道。 之后的几天，凛音也不忍心放着冰芷在这里等死，她战意全无，放任她一个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便一直守这冰芷，相比其他黄泉女子，动不动就算计，陷害自己，这更让冰芷感动。

期间，凛音也在周围击杀了一些胆敢靠近的妖怪，呆的时间长了，凛音感到在这种无灵能，环境恶劣，重力巨大的特殊环境中，对于练体果真大有好处！

至于食物，在这里凛音从河中捕鱼，冰芷在附近采摘野菜，也到对付过去了。

一日凛音回到岩柱中的隐藏处，却看到冰芷拿着自己的刀对着脖子，想要自杀，却又犹豫不定。

凛音上前，一把打落她的刀。

“你做什么？我不顾自己修炼，在这里守着你这么几天，你却又要寻死？那我何必管你？”凛音也是又生气，又同情，责怪道。

“凛音姑娘……呜呜呜……”冰芷却又哭起来。

她忽然转过身，跪在凛音面前，向着凛音俯下身：“凛音姑娘，如果凛音姑娘真的不愿看我去死，那，那就收我做你的奴隶吧！若是别人，冰芷宁死不从，但凛音姑娘，如此美丽，强大，又真心对冰芷好，冰芷心甘情愿！”

“哎？你，突，突然这么说……这是为什么？”凛音感到十分意外。

“事实上，我之前没有好意思说，战败的女人，不止可以顺从与她的征服者，如果战胜者没有提出要求而不顾她的话，那么她虽是失去了女修的资格，却也可以成为其他人的奴隶，但是……只能成为奴隶。若这样，还能继续修炼，只是要对新主人唯命是从。”

“这……”

“凛音姑娘，我已经万念俱灰，成为黄泉最低贱，最耻辱的女性失败者，即便让我去做苦役，以我现在的心性，也是断无可能通过罗刹道的选拔，迟早还是要被卖到妖魔妓院，生不如死，凛音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