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改变什么？

神剑刺入了白衣神女纤细的腰肢，从后面，刺穿了她无尽杀伐之力的源泉，她的灵宫。

这一剑，宛如彗星袭月！

将自己的全部战意集中在前面，以一己之力，阻挡亿万群魔的白衣神女，即便是她，也没有想到，最为致命的攻击，来自身后。

来自那个如同她影子一般无比信赖的女人，而所使用的剑，更是天地间屈指可数的，真正可以对她造成致命伤的神剑。

白衣神女超乎想象的英勇，即使此时，她依旧没有回头，而是凝聚自己被破坏的灵宫中所能凝聚的最后力量。

一刀，向着全面的黑暗大军海洋斩去。

那一刀，犹如上古开天，分出三界！

一道深不见底，散发出无尽怨念和剑意的刀痕，潮水般的黑暗大军，竟无一能够逾越。

越，则死。

她或许，本可以用其中一部分力量，回身杀死这个暗害她的人，但是她没有，她最后全部的力量和怨念，都凝聚在这一刀之上。

这一刀，阻隔了亿万大军。

阻断了三界！

这时候，白衣神女才缓缓回头。

“不，不……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啊——！”心水那躯体的主人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

然而，那为神女，洁白的羽衣，已经被致命的剑伤染红。

她却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令天地动容的眼睛，望着心水。

这一刻，心水在她眼中，却看到了晶莹的泪光，看到了千万年不曾显露过的些许温柔。

一阵强横的风自魔天相接处出来，吹走了女子的面纱。

心水看到的，是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脸。

“不——！！！”

心水眼前一片漆黑，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彻底撕裂，自己的意识犹如在悔恨，悲伤之中被湮灭。

天地，归于一片黑暗。

“啊！啊！啊——！”

心水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在洞穴中翻滚，挣扎，毫无目的的抓着空气，痛苦无比。

“我没有！”

“不是我！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

心水眼神幽暗而空洞，视若无物。

“喂！这女人发什么疯！”

“快走！”

“把她衣服扒光，看她还敢撒泼！”

两头青妖上前按住心水，开始撕扯心水的衣服。

“滚开啊！”

“嘭！”忽然一股无比凌厉的黑暗之力从心水体内爆发。

“嘭！嘭！”两头青妖瞬间被这力量撕裂身体，化作了肉泥，溅射在洞壁之上。

而心水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她衣衫凌乱，恍惚的跪起来，捂着自己的脸。

她的心中悲伤无比。

那白衣神女究竟是谁？为何她有着与凛音一模一样的容颜？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几年前将凛音推下山崖的那一幕。

那一刻，她难道不是也如此时般说着，不是的，自己没有么？

“凛音……为什么？我真的没有杀你，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啊！”

“和我在一起，就会伤害你，和我在一起，就会伤害你啊！我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资格，呜呜……啊啊啊！”

心水在深邃的洞穴中哭泣着，声嘶力竭，再度陷入无尽的黑暗。

苍茫的天地间，一片死寂。

周围昏黄的风中，还飘散着点点莹白的星辰。

那是蕴含着至高强者逝去之后残余力量的光点。

有些光点，散落在漆黑的地面上，冷却成了晶体。

有些，飘散到更远处。

心水意识所在的那女子，呆滞的立于半空。

一个晶莹的光点落在她的肩头，似乎还蕴含着一股波动，让她回忆起那位白衣神女的绝美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