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碧落界的长夜，是持续了多久。

总之，一切，在少见的黎明到来时，才迎来甜美的平息。

两个少女白皙的玉体想拥，十指相扣，秀发交织，枕着或青或黄的沙沙竹叶。

一抹紫色的竹影伴随晨光，投射在雪玉般的身体上。 浅暖的晨光下，心水的眼眸睁开，眼前的一切，也不知多少年未曾感到了，在晨光下的竹园，竟有如此绚丽的色彩。

她的脸色粉润，不似以往那般苍白，墨兰的眼神，仿佛不如往常那般幽暗。

似乎，某些压抑了无数年，折磨了她无数岁月的东西，终于解脱了。

“凛音……是我的女人了……是我的。谁也别想起伏她，别想从我身边夺走她……”

心水的脸上，带着几分娇嗔的笑意。

“凛音？凛音呢？”

“她是我的，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她怎能离开？”

心水忽然坐起来，下意识的匆匆穿好衣服，四面看着，却不见凛音。

连她的衣服也不见了。

“凛音！凛音！”

心水起身，匆忙四处寻找，情急之下，竟然忘了使用神力探查。

或许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不同的地方，不少男人若是得到了女人，情感就会随着时间衰减，当然了，世间真正痴情的好男人，也是有的。只是这毕竟是生灵的本性，倒也无可厚非。

但女人不同，得到了，情反而更深，越来越深，越发难以割舍，越发的痴迷。

心水赤着脚匆匆向着晨光散射入竹林的地方跑去，跑到了石桥边，眼前的一幕，令她着迷了。

被晨光朝霞映射的五彩斑斓的水池上，凛音背对心水，乌黑的秀发挂落洁白的玉背，晶莹的水珠不断的从发丝，柔滑的肌肤间滚落。

出水芙蓉般的少女，原是正在沐浴。

“凛音妹妹就是好，明明这么累的，可还是这么爱干净。莫不是为了我？”

心水穿着衣服就踩进水里。

凛音听到水声，一面双手遮掩住有些难以遮掩的胸部，一面羞涩警惕的回头，一看是心水姐姐，才略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好意思，毕竟正在沐浴，又岂能希望让别人看到。

心水却跑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凛音。

“心水姐姐……”凛音尽力遮掩自己的胸部，略有些过于紧张，以至于手臂都有些陷进去。

“凛音妹妹，太好了，姐姐还以为你生我的气，走了呢。”心水紧紧的抱住凛音，让凛音感到一种难以挣脱的羁绊。

凛音的心情，略有复杂，这会毕竟冷静下来，无论是身心。

她更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对不起学姐，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但事后的负罪感，却更为深重。

“以后，再不可以这样，这次是为了救心水姐姐……我真是下贱，竟然昨天就那样子让她……还给自己找出了那么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样的理由，也是令人羞耻的！”凛音红着脸，暗自自责。

“不过……我果然是个没用的女人么，如此轻易就被……难道是受到色界尊主晶魂波动之故？哼，又何必给自己找理由？难道我真的水性杨花？才不是，才不是！我这样做……我这样做……我不知道……事到如今，说那些理由，只能更让人觉得羞耻……”

即便学姐笑着，宽容她，她此刻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学姐。凛音的内心复杂，若是将来面对学姐，她最怕学姐无事一般的宽容她，哪怕学姐惩罚自己，也好过那样子百倍。

然而心水却不知凛音复杂的心思，她只是抱着凛音，怕她再离开，怕再失去她。

“她是谁？”心水幸福的目光中，却又闪着几分焦虑。

“哎？”凛音一下子没明白心水的意思。

“告诉我，她是谁。”

这下凛音大概听明白了。

昨天，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心水姐姐知道了，包括……

虽然凛音本也没有否认过，但是这和真的被发现，还是不同的。

“她……是我的学姐。”这时候，再扭捏隐瞒，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都已经给了心水姐姐一夜柔情，又岂能再和以前那样不清不楚？

“学姐？”心水不太明白，虽然不说第一次听凛音提起，“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凛音真的是实话实说。

可是心水却不这么认为。

“凛音妹妹，你是在戏弄姐姐么？”她强行转过凛音的身体，将凛音的手臂往两边拉开，弄的凛音非常不好意思。

“姐姐，别这样……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到碧落城，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心水姐姐，我们尽快返回吧？姐妹们那边，情况只怕越来越危机。”

虽然学姐说了还能坚持一些时间，但是战争瞬息万变，凛音怎能不担心，但她又要照顾心水的情绪，心境，凛音其实也是很苦，很为难的。

但凛音绝不认为，自己是用身体来安抚心水姐姐的悲情，如果那样想，那心水姐姐也太可怜了，自己也没有那么下贱。

虽然凛音觉得自己昨夜犯了错，但凛音并不否认，自己对心水姐姐的一片真情。

真情，有时也会犯错。

“以后不许你再和她见面。”心水抱紧凛音说道。

“哎？这……心水姐姐，这恐怕……事情不是这样的。”

“答应我，不许再和她见面。”心水却有些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