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界只是过去半天,但这里的时间流速很不一样,心水感觉自己被捆绑悬吊在这一片金色,毫无变化的世界中,至少已经一个月了……
即使是心水,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她不怕痛苦,她的身体从小遭受病痛的折磨,但是这种无尽的一成不变的世界,这种缓缓的温和而难以抵抗热力,让她快要疯掉了。
要说又多难受,也不算怎样,若只是半天,一天心水都不觉得怎样,但是她本来对自己的忍耐力充满自信,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学姐竟然将她关在这除了缓慢的折磨,什么也没有的地方,整整一个月!
甚至,还在继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被释放。
想要让灵体逃出来,这更加不可能。
心水几乎要绝望了,外面的人呢?外面不是正遇到空前的危机么?将她在这里关超过一个月,碧落城不要了了?凛音呢?
她难道对此不闻不问么?
心水无法和任何人联络,外面的事情她什么也不知道。
只有这一成不变的灼热和昏黄。
然而心水不知道,这里的感官时间流速,是外面的百倍。
这原本是用来参悟修炼的绝佳之地,放眼三界,如此奇异的房间也不知道还没有第二个。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心水的意志,几乎要崩溃了,如果是持续的战斗,哪怕是刑罚,也好过忍受这种永恒不变,什么也没有的虚无,而在这虚无中又持续的灼热折磨着自己。
然而此刻外面的时间,也才过了不到一天而已。
凛音专注于修行感悟,一次感悟,几天,十几天都是常事,不到一天,并没有留意到她旁边的心水还意识没有回来。
当学姐将心水释放出来的时候,外界的时间大约刚好过去一天。
而心水,在那里面已经被关押了九十九天了。
金色的流光束缚着心水将她卷出了第七个房间,流光散去,心水脚一落地,就无力的跪倒在地。
她双目幽暗而空洞,浑身颤抖着……
学姐坐在石室内的木塌上,依旧温和的望着心水:“如何?心水姑娘,我们是不是可以更加真诚的交流了呢?还是说,你还想多玩玩刚才那种游戏?”
关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学姐的身份,心水在被关押的那一成不变的九十九天里,在最初的三十天里,已经不知道想过多少遍了。可是只有,她的意识都难以思考了,这种无助,虚无的禁闭,让她几乎要疯掉。
一想到自己如果再表现出对学姐的不敬,或是怨念,学姐可能再将自己关押进去,心水就浑身颤抖,她不怕苦,不怕疼,但是那种缓慢而一成不变的煎熬,即使是心水,也完全抵抗不了。
她真的害怕。
但是,学姐真的会再把她关押起来?那为何此时放她出来?
心水陷入一种沉默,或许是碧落城出了什么事,学姐对她有所求?
学姐好似看透心水的心思,缓缓说道:“对了,这房间,原本是最为天才的天女们,修行用的,名为时之屋,除了可以模拟各种纯粹的秘法环境,塑造适当的压迫和磨难来帮助历练修行,最大的好处,在于时间的流速,里面一天,等于外面一百天。”
“什么?”心水浑身一震,难怪!
自己被关押了这么这么久,煎熬折磨的她都快要疯了,外面一点反应没有,碧落城也没有发生什么危机。
自己被关了多久?三个月,还是半年?甚至一年?
那也不过才几天!
如果自己继续试图和学姐博弈,再关她一年半载,她真的会疯掉的!
既然如此……
“学姐……”心水面前摇晃着娇柔的身子,充满屈从的跪伏下来,声音也是柔软的令人酥骨般,“心水知道错了,是心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学姐生三界绝艳,那性情也如三界第一大美女那样子柔弱,哪里知道姐姐的手段,如此厉害?”
“是心水有眼无珠,方才冒犯了学姐,学姐你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可千万别再把心水管到那房间里去了。您是凛音的学姐,也就是心水的长辈,心水本该对你尊敬的。”
心水低着头,秀发遮住她颤抖的脸,幽禁那么长时间造成的影响犹在,但她的眼中却泛着学姐看不到的黑暗迷雾。
“这个女人,凛音如此重视她,也伤她不得,本来也只是想要戏弄她一番,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手段,她究竟是何方神圣?至少在这镜中,我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在弄清她的底细之前,我与她对抗,全然占不到一点好处,玩过头了,自己吃亏不说,万一让凛音看到,还会影响自己在凛音心中的地位。既然玩不过她,那还不如先顺从她,讨好她……”心水的心中,在得知了那房间的能力后,就做了如此盘算。
学姐望着心水,好似看穿一起,无论她表面上,还是内在的心思,但也没有点破。
“心水啊,话说回来,我还是欣赏你的性情,赞赏你对凛音的一片真情的。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们两人交往,这你不必担心。”
“那心水姐姐学姐了。”心水这会儿演的简直比凛音都顺从。
“不过,要注意场合,注意方式,明白么?”
“不知是怎样的场合,怎样的方式,还请学姐明示?”
“这个不急,只要你心中有数便好。日后我再慢慢和你们细说的。”
“那日后,还恳请学姐多多教诲心水了。”心水的语气软的令学姐都有些动容了。
“嗯,那便最好。过来,跪在我的脚下。”学姐传音道。
“哼……”心水心中幽暗,不就是两个深爱着凛音的女人,这个女人想要做大,想要证明自己高过她一头么?既然自己玩不过她,就顺从她,又如何,都是女人,又不吃亏,谁怕谁?
于是心水扭动身子,到了学姐面前,显示出难以理解的顺从,目光幽暗的,伏在学姐的脚边。
“凛音,进来吧。”学姐忽然说道。
“哎?”心水娇躯一颤,在这个学姐面前,自己摆出一副小女人顺从娇柔,怎样也好,其实无所谓,心水并不在意自己在学姐面前的形象,能压过她一头是最好,不是她的对手,自然也不想无端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