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硕无比的上天魔后退了一步,依旧带着威吓的体态俯视天子,“臣这可是一心担忧天子你,担忧朝廷啊!”
说着上天魔竟然弯腰摸了摸天子的肩膀,这令在外面的凛音看的惊心又意外,这上天魔竟然敢对天子如此随意亵渎?
天子明显感到厌恶,纤柔圆润的肩膀却不为所动,保持天子的端庄仪态,说道,“太政大臣,非天虽然狂傲不羁,但我看他们并无为害朝廷之意,上次朝廷和非天的冲突,也是因为我们的刑部省错杀了那不破源天流的满门宗师,才引起不夜海源天流的众怒。那一战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朝廷,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再者,即便朝廷要对非天动手,那也该直接针对上次主导的非天道域,今天,为何又要我下答出兵夜花月源天流这与世无争,并无参与反抗朝廷,以舞姬之道和花,茶之道,歌乐之道为追求的女子们的道域?”
“哈哈哈哈!天子有所不知,这花月源天流到处招揽,收救那些在不夜海犯了错,甚至得罪了朝廷的女子,就连逃跑的女奴隶都暗自保护,已然是触犯了大罪,而她们看似花容月貌,与世无争,只是摆弄茶花和茶道和乐舞,实际上却利用此身份为掩护,潜入朝廷和各大公家,为非天提供情报,窝藏逃犯等事,可谓是罪大恶极!今天天子下令讨伐她们,将这些女人全部抓来充当我朝廷的奴隶,更是要将她们的几位舞姬宗师直接上刑示众!这正是为了震慑那些跟随非天的源天流势力,杀鸡儆猴!非天自恃实力强大,无法无天,朝廷兵少,一时难以剿灭,我们不正是应该从他们的党羽开始瓦解,打击吗?”上天魔粗声道,气息沉重之间丑陋的双眼却露出一股其他的邪念。
“此事,并无足够证据,再者,朝廷这样做,只怕引起更多源天流对朝廷的怨恨,长期来看,对朝廷的稳定并无好处,即便是真的,也不能再轻易行动,不破源天流法场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天子反问道。
“够了!臣等一心都是为了朝廷,天子你不为朝廷着想却处处制肘,不觉得不妥吗?”太政大臣再度逼近一步,冲着天子吼道,“陛下,为朝廷,更为陛下自己,还是快些下诏的好!”
“不行!”天子却冷漠坚持道,“我绝不会下这等伤害无辜的诏书,大千世界,都是我的臣民,朝廷百官是,不夜海的源天流,何尝不是?没有证据,我怎能下达对她们如此屈辱,残酷的诏令?太政大臣,你如此逼迫我,不觉得太过失礼猖獗了吗?”
“猖獗?”
太政大臣神情凝固,露出凶恶的神态,此时,时空宛如定格。
啪!
忽然间,令凛音都呆滞的事情发生了。
太政大臣的粗厚大手竟是一巴掌打在了天子的脸上,将天子打倒在地。
‘竟出手打天子…!?无尽大千世界,最为高高在上的天子…?’
天子捂着脸,颤抖着趴在地上,却是不再说话,她的面色绯红,并非只是因为被打,凛音可以感到,身为不夜海至高天子,竟然被如此丑陋的恶魔抽打巴掌,这是何等的耻辱?
上天魔将纸笔抛在天子面前,“你写不写?”
上天魔肥重的大脚竟然一脚踩在天子的纤腰上,低吼道,“天子?你不过是我族所扶持的一个花瓶!一个人偶!你还真当自己有天子之威仪了?平时都是言听计从,今日你竟敢反抗?是不是多日不曾给你苦头吃,你又犯贱啦?啊!?告诉你,只要我和元主一句话,顷刻之间就可以废了你这天子!你等皇族还有的是比你更听话,更懂事的人,可以接替你的位子!这天子,你若相当就继续当,若是不想…”
上天魔沉重的身子蹲下,大手一把托起天子的下巴,贪婪,淫邪的俯瞰她凄美的脸,说道,“臣倒是不介意,收一个退位的天子做我的侧室,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是想继续当这不夜海高高在上的天子,还是想做臣胯·下的女皇呢?瑛御命?”
天子的脸上,尽是震惊,难以忍受的耻辱,她的目光,凄冷的颤抖着,心魂更是有如冰冻。
“你给我想清楚了!明天的朝会之上,等你的诏命!若敢再有差池,就废了你!”
梵太政大臣种袭武俱一把抓起天子的头发,将她半跪着提起来,就如同给这恶魔下跪一样,望着她凄美,成熟又绝念的模样,露出淫·邪,“一旦你不再是天子,老子就…你应该知道会被怎样,哼哼哼哼!”
太政大臣松开了瑛御命,扬长而去。
只剩下天子,一人在昏暗的寝殿中,无力的低着头,头发略显凌乱,喘息着,很难知道此刻她究竟在想什么。
凛音怎么也没想到,号称大千世界地位最高的皇权之天子,竟是如此处境。
黑暗中,她无声息的推开移门,进了屋,天子茫然的倒在地上喘息,但没有一点哭泣,凛音可以感到她内心的极度屈辱,痛苦,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凛音。
‘天子的实力,应该不算太强,也是,她不过是上天魔从众多被他们控制的皇族中选出的一个摆设而已。’
凛音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天子,沉浸在没有尽头的痛苦与绝望中,许久,她才开口道:“陛下。”
“嗯?谁?”
昏暗中,天子勉强起身,转身,只见一位红衣长发女子正在向她跪伏,凛音进殿之前,已经一念间换了正装大袖。
“你,你是谁?朕何曾宣召于你?”瑛御命明显有些慌乱,她自然不怕凛音这意外来者,而是怕自己刚才被上天魔无礼的屈辱模样被看到,她,在外人面前,可是不夜海最为崇高,圣洁的人。
她一面迅速又竟可能不失仪态,隐蔽的拉了拉自己的白色衣衫,捏紧了领口,侧过脸去,遮住美丽的颜面,说道,“大,大胆,你究竟是何人,怎敢擅闯朕的寝宫?”
“陛下此话差矣,在下可是奉了陛下的密诏入宫的。”凛音估计慢慢抬起头来,给天子足够的时间整理衣衫姿容,其实,便是没看到之前的事情,低着头跪伏,天子的一举一动,凛音会不知道?
天子倒吸一口凉气,尽量压低声音严厉道,“你,你不要命了!朕何曾给过你密诏!不,朕从未给过任何人密诏,朕的一切诏书,都是通过太政宫,朝廷发出的,你,你莫非是奸细,你不要乱来,否则朕…”
“陛下。”凛音带着那玉抚星魂般的嗓音,便是天子的心魂,也被凛音少许安抚,她端庄优雅的坐正,望向天子,“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屏蔽了这里,我们的话,不会传到外面,除了我们两个,谁也听不到。”
说着,凛音从怀中取出了天子的贴身玉牌。
一看这玉牌,瑛御命什么都明白了。她刚才只当凛音是上天魔派来试探她的,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玉牌自然能让宫中古阵无效,而这红衣女子说她能屏蔽外界,定是实力非凡,她,就是非天派来的密使。
瑛御命心情平复下来,她想要多点些灯,凛音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心意一动,旁边一盏宫灯点亮。
在昏黄的灯光下,凛音绝美的容颜却令瑛御命呆住了…
“你,你…”原本已经理清些思路的天子,此时却陷入了更大的惊诧。
深在宫中,她自是从未见过容颜堪比自己,不,甚至比自己还要美丽的女子。
但这并不至于让瑛御命如此吃惊。
凛音的容颜让她惊艳,而凛音眉宇,身姿间散发的那种与生俱来,似乎穿越了时空,经历了无尽岁月,世世代代淬炼雕琢的那种高贵气质,更是让她这不夜海的天子都有些自愧不如。
寻常人只觉得这是个完美的女神,但瑛御命不同,她从凛音身上,看到的是…
“陛下?”凛音早就习惯了男男女女第一次看到自己时的各种反应,但她却觉得,这位天子,看自己的眼光,和众生不同,天子实力不强,但气宇高雅无比,绝非是只因为惊艳就会如此动容的世俗生灵。
天子左顾右盼,似乎还在担心凛音所说的屏蔽周围能够奏效,但却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惊讶,终于决心发问,“你,你真是非天派来的使者?”
“是。”
“你…你叫什么?”
“陛下,在下镜凛音。”
“镜…”天子更是有些呆滞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