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目光微微一动，“那又如何？”

“哎？罗睺姐姐？你们同为阿修罗业源的女帝，又是非天的首领，姹帝她们被元主俘虏了啊！生命，尊严随时可能受到摧残啊！”凛音急切的喘息着，反问道。

“那又如何？”罗睺听了凛音的话，却是依旧毫无动容的说道。

“哎？您说什么…”凛音一时呆滞了，想来，既然红莲女帝逃回阿修罗界，罗睺，应该已经知道一切才对吧？

“罗刹三女帝，什么梵天元主，在梵天的战争，胜负，荣辱，命运？这一切，与我何干？”罗睺的声音似乎带动着天地的战意，“便是大千世界陷入殒命之劫难，便是所有的生灵都堕入炼狱，便是那所谓的元主统御一切，又与我何干？”

“我，乃是战意的化身，对我来说，这里无尽的战斗就是一切，战败是我的终结，也是战意的轮回，或许那一天，将会有新的罗睺诞生。”

“我，即是战斗本身。”

罗睺默然的望着凛音完全被她掌控的纤腰，娇媚的背影，目光如同整个阿修罗界最纯粹战意的缩影。

“外来的女人，你还不明白么？你我，对生命的理解之根本，是不同的。荣辱？贞洁？尊严？这些在你来说看着对女性强者最为重要的东西，在我看来，根本毫无意义，一切都是能量的化身，一切都是对能量的运用。姹帝，因帝，业帝，三大女帝和上天魔的争斗，毫无意义。”

“罗睺…前辈…”凛音被按在石板上，她没有想到，同为阿修罗业源女帝的罗睺，对于外界的事情，对于姹帝她们，竟然漠不关心。

“不过，说起来，外来的女人，三大女帝之所以战败，还是拜你所赐。”罗睺忽然俯视凛音说道。

“啊？什么？”凛音完全不明白，“罗睺前辈，我有什么能力影响这一层面的战斗？”

“如果不是你引发了紧那罗业源的破灭，导致可怕的业源乱流阻隔了八大业源和梵天之间的支撑与联系，使得三位罗刹女帝，还有红莲，无法获得阿修罗业源之力，实力大减，她们四人联手，又怎么可能会败给上天魔的无量至尊？镜凛音。”

罗睺的话，似乎带着阵阵战意，侵袭着凛音的身体和心魂。

“你，你知道我是谁…？”

“镜凛音，八大业源，支撑稳固梵天，无数岁月，你闯下如此滔天大祸，即使是我，也已经听说了。你的老师，被擒，受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罗睺厉声道。

凛音恍然…

正是自己过于自信，击杀了播磨雄神之主，导致灭世大阵，引动八大业源之一的紧那罗业源走向破灭，从而，导致了八大业源的力量被乱流阻挡，老师她们，无法获得来自阿修罗界的最强大的业源之力。

才会惨败。

凛音被按在那里，脸贴着坚硬的岩石，却一时没有想要抗争的念头，元主，口口声声抓住了时机，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若不是因为这一场骤变，四大女帝联手，就算杀不了元主也足以重伤他，将之击退，哪怕帝释一族参战站在上天魔一边，也是非天略占优势的相持战局，这就是梵天无数年来的平衡的根本。

而紧那罗业源引发的劫难，导致了四位女帝，处在了失去支撑的危险境地。

那元主，一定是看准了这个时机，突然出手，导致非天惨败。

“莫非，这真的是气运么…”

凛音有些无力的望着视线前方粗糙的岩石。

虽然，当时的情况，凛音不得已必须出手，这一切的罪责，自然不能怪凛音，但如果凛音不去救紧那罗业源，虽然紧那罗乐师们会遭受无比屈辱，奴役，但至少，不会引发这大千世界的劫难。

但当时的情况，凛音为身为君主的父亲出力，难道有错么？

没错。

但，这就是命运。

是气运。

凛音气运非凡，一路化险为夷，但这一次，气运，似乎真的站在元主这边。

这罗睺前辈，若是在这阿修罗界，一对一搏斗，怕是元主也要怕她三分，她从一开始，就在戏弄自己。

“如何？现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镜凛音，你这自以为是的镜氏女人。”罗睺责问道。

“罗睺前辈，既然早就知道一切，何必又这样来戏弄我？还请…放开我…凛音自知不是前辈的对手，但既然来到阿修罗业源，前辈要战，凛音奉陪就是。”凛音只能如此说道。

“战？与我交手，只有两种结果，杀死我，或是被我所杀。镜凛音，你敢么？”罗睺一把将凛音的手臂往后拉直，赤脚无比有力的踩在凛音的腰上。

“前辈…”凛音勉强仰起头，神情苦闷却又坚定，“凛音若是怕死，还能走到今天么？”

“呵呵呵，镜凛音，我知道你生死无惧，你的勇气不亚于我阿修罗一族，只是，我阿修罗族战死，战意不灭，历经无数岁月，还能重生，但那是，记忆都不复存在，已然是另一个生命了，这就是阿修罗族的永生，这无尽的岁月，面目全非的新生，失去的记忆，这些，你能等的了么？”

罗睺用膝盖压住凛音的双手，自己的手却有力的一掌打在凛音的屁股上。

“啪！”

“自以为是的小女人，只会说大话！阿修罗一族战意轮回，可你，牺牲的起么！？”

凛音双目紧闭，不由眼角流下泪水，那泪水绝非来自身体的痛楚。

“还请前辈放过我…凛音…正如前辈所说，输不起…凛音无惧战死，但是，凛音的姐妹，姐妹们在等我，我不能战死在这里，我必须要回去！求前辈…饶过我这一次。”凛音脸色绯红，耻辱的请求道，为了姐妹们，她就算受到怎样的屈辱，又如何？

“那你又为何敢于来到阿修罗业源，你应该知道，在这里，失败就是毁灭，而你我既然在战场相遇，就是对手，就必定，要分出胜负。除非…”

“前辈？”凛音不由娇躯一颤。

罗睺望着凛音绝美的背影，雪白的皮肤，说道，“除非，是另一种意义的战败。”

“另一种意义的战败？”

不论怎样，现在必须要度过眼前的危难，凛音赶忙问道，“前辈，另一种战败，又是什么？”

“呵呵呵呵，我阿修罗一族，虽然为战而生，但也有七情六欲。战败者则必死。唯一一种阿修罗业源容许，战败者不被胜者夺去性命的方式是，被胜者夺去…”

罗睺俯身在凛音的耳边，气息温热的说出了答案。 灼热的风，带着无尽的战意，在狂乱的巨石间吹袭。

凛音长发飞舞，衣裙飘飞，拍打着她雪白的大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