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围攻!”近卫长喝了一声,配合着另外几个活着的守卫,对乌里缇娜发起了合击。
乌里缇娜身影摇曳着,就像在舞台中起舞。
“啊,复杂的感情。”
“愤怒、悲哀、困惑。” 乌里缇娜自言自语。
她在自言自语,话语就像是舞台剧中的独白。
这种听起来华丽的语言,放在平时,一定引人发笑。
可是此刻——无人敢笑。
“轰——”长枪扫出半月,火焰连成蔷薇。
一个呼吸之间,便有两个守卫出局了。
“你们、又为了什么要侍奉这个皇帝呢?”
“为什么要拼死挡在我的面前呢?”
“假如你侍奉的人,剥夺了你最重要的东西,还会如此奋不顾身吗?” 乌里缇娜问了一句近卫长。
“守护皇帝就是我的职责!”近卫长喝了一声。
“原来如此,不错的意志。” 乌里缇娜叹了一声,修长的腿蹬在了近卫长的胸口上。
近卫长如炮弹一般被轰飞,砸在了地板上,轰出一片深坑。
“你们几个人,又是为什么要如此奋不顾身地挡住我呢?” 乌里缇娜歪着头,眼神中是疑惑。
剩下的几个人,放在哪里都称得上是强者。
可是面对乌里缇娜,却发现自己是那么无力。
在这位将军面前,弱小得可笑,根本称不上强。
场面安静地可怕,只有口水的吞咽声、沉重的呼吸声。 在乌里缇娜孤身传入皇宫的时候,布雷却是守在了西撒的身体一边。
“明明你都已经离开了,还要让你操劳。”布雷叹了一声。
不过既然乌里缇娜希望最后在杂货店看到西撒,布雷也只好将西撒搬过去了。
街上的士兵变得稀少,似乎都赶去了皇宫的方向。
布雷眯缝着眼,看着皇宫的方向,那也是之前乌里缇娜走的方向。
“乌里缇娜,那家伙该不是,直接去找皇帝麻烦了吧?”按照乌里缇娜刚才的样子,还真有可能。
不过布雷记不起来有这么一幕,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似乎是空白的。
可是无论怎么样,布雷都只能够选择背起西撒,朝着杂货店走过去了。
路人的行人并没有在意布雷背着这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士兵的注意力也都在皇宫那一边。
布雷稍微将西撒的脸给挡住了,否则的话,早就被路人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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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死,布雷并不能够做到看得很开。
就算已经目睹了无数生命的凋零,都不能够让自己的心适应这一切。
漠视生死,布雷做不到,无法像当初卡拉斯科那样,冷静地看待每一条生命,甚至用数量去衡量。
熟悉的人在面前逝去,布雷总觉得有点沉重。
布雷将西撒放在了一张椅子上。
“啊,你可是说过要教我口琴的,现在我可是没有人教了啊。”布雷死鱼眼看了看西撒。
摸出西撒送给自己的一副口琴,布雷神情有些恍惚。
不由自主地,布雷就吹奏了起来。
明明还没有彻底学会,可是布雷愣是吹出完整的曲子。
旋律回荡在杂货店中,传出门外。
越是吹奏,布雷脑海中的记忆越是清晰。
一世、两世、三世…
当吹完整首曲子之后,布雷不由得沉默。
乐谱,不经意间浮现在脑海,仿佛自己已经吹了无数次。
不对,不是仿佛,而是布雷就是吹过了无数次。
这是西撒教给布雷的第一首曲子,也是唯一一首曲子。
“...”
“已经三百六十八次了。”布雷将口琴放回怀中,幽幽地说道。
“轮回了足足三百六十八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