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听了之后,没有说话,找了一张长椅坐下了。
对于图恩神父的提议,他并没有意见。
要是蕾比在这里玩得挺开心的话,他多在这边呆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布雷目前只是一个颓废的咸鱼冒险者,不是那些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大忙人。
空闲的时间,还有有的。
他双手搭在后面的靠背上,闭上自己的双眼,开始小憩。
就这样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思考,其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想的东西太多,会莫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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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下,余辉照耀着皇都,将一切影子都拉得长长的。
这个时分,事物变得格外祥和。
布雷拉走了蕾比还有小幽,打算离开这个小小的教堂了。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家吃饭。
再不回去,家里等着吃闲饭的某人就要饿死了。
幸亏蕾比相当懂事,布雷让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一哭三闹。
小幽看到蕾比走掉后,也很自然地跟上,只留下那群不断挥手告别的孩子们。
神父站在教堂的门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长,投影在墙上高大无比。
“图恩,祥和的一天又过去了。”一个绝美的女子环着神父的脖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穿着圣职者服装的菲尔丽,把头靠在了图恩神父的肩膀上。
“是啊,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天又过去了。”神父嘀咕着,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戒指。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是持戒人啊。”菲尔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神父做过的事情很少很少,少到一只手都能够数过来,但持戒人不应该就此而已。
“那你觉得持戒人应该怎么样呢。”神父反问。
“像是不久前站在你面的那个一样。”
“不断受伤,不断战斗,这样子吗。”图恩神父继续问。
“没错,你不觉得这样子才对么。”
“不觉得。”图恩神父轻轻摇头,毫不留情地否定了菲尔丽的想法。
“皇都好几次危机都有他活跃的声音。”菲尔丽道。
“反观,图恩你什么都没有做。”
“你应该很关心大家的吧,为什么不做点什么?”菲尔丽用手戳了一下图恩神父的脸。
图恩神父很善良、很温柔,但这样的他,为什么没有在皇都陷入危机的时候出来呢?
菲尔丽不明白。
“因为那些事件,我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事都做不了?你可以战斗、你可以救人,比如那个冒险者做的事情。”
“你以为他做的事情就只是战斗吗。”
“难道不是吗?他打倒了敌人,然后一切回归平静了。”
“打倒了敌人,一切都回归平静了...吗?”图恩神父眯起了双眼。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那就这样认为吧。”
“战斗只是解决事件的过程。”
“换一个人击败了那些敌人的话,结果会截然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啊?”菲尔丽睁大了好看的眼睛,询问着。
可是图恩神父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图恩,你快说啊。”菲尔丽很讨厌图恩神父不给他解释事情这一点。
他明明给别人解释的时候会那么积极,唯独对自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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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枚戒指上都刻着一小段话,而其中都有重复的一段。
——“五戒指都终将各自流转至命中注定者手中。”
——“然后五戒指,将见证汝等的岁月。”
对于图恩神父而言,戒指见证的岁月,应该是这些祥和的日子。
“如果哪一天...”图恩神父点燃了挂在教堂雕像上的普通油灯,轻声说着未完的话。 一名在名为堤吉亚的红发少女,坐在一张木桌前似乎在写着什么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