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倒在地上的,不再是卡洛迦里斯,而是天使与恶魔。
“事情的展开已经出乎意料了。”撒罗尼迦瞥了一眼自己被斩断的一边翅膀,呢喃着。
祂想使用神术治疗,却发现无效。
自己的“翅膀”已经被斩断了,永远地被斩断了。
是从各种意义上“翅膀”都被斩断,而非单纯是指一个部位被斩断。
也就是说,假如祂的手臂也被斩了,也不存在回复的可能性。
新晋的荒神,在以异常的速度成长着。
这就是黑铁种强者再此之上获得神源的结果吗?
真是荒诞,也让人羡慕。
“...”墨德斯用断剑撑着自己的身子,不然自己单膝跪下。
不过祂的铠甲已经全碎,露出了祂狰狞、强壮的躯体。
“喝——”墨德斯喝了一口满是硫磺味道的气息,那如同野兽、又很像人的脸上满是凝重。
巨大的剑痕从祂的脖子一直划到腹部,浓稠的血不断流着。
“一个能够使用心像世界荒神。”墨德斯幽幽地说着,似乎那伤口并不碍事一般。
“我猜你明白我在想什么。”祂看向失去翅膀的撒罗尼迦。
“我当然明白。”尽管重要的翅膀被斩断了,可是撒罗尼迦明白当下,有比愤怒更加重要的事情。
比自己的高傲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杀掉这个荒神。
无论是这位魔帝,还是这位天使长都意识到卡洛迦里斯对于青铜种而言,已经变成了一个灾难。
放任祂不管,那结果就不是青铜种夺回地上世界,那是被卡洛迦里斯打回原本的地方。
这个结局对于魔帝跟天使长来说,都是无法接受了。
多少年了,青铜种的夙愿终于能够实现,怎么可能因为这样而被半途而废。
在卡洛迦里斯两边的墨德斯跟撒罗尼迦,相视一眼。
那一瞬、一点,黄昏的战场出现了裂痕。
在这片战场的两边,出现了两种不同的风景。
那并不是卡洛迦里斯的心像世界,而是来自墨德斯跟撒罗尼迦的。
心像世界,并不非黑铁种的特权。
黑铁种也好、青铜种也好,神明之下的存在都有资格得到心像。
大概这是两者唯一比神明强的地方吧。
在黄昏的战场一侧,是一片圣洁的世界。
入目便是洁白的墙、排列起来作祈祷姿势的雕像。
翠绿的藤蔓趴在这些墙上,添上几分生机。
微弱的金色光芒洒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在另一侧,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硫磺、岩浆,以及中心的王座格外显眼。
这个世界中充斥着让人躁动的气息,无处不是危险的地方。
两个投影出来的心像世界将卡洛迦里斯的战场夹在中间,欲要将其碾碎。
魔帝手中的剑、天使长脖子上吊坠,便是承载两个心像世界载体。
可是两人的心像世界,却愣是只能勉强压制住卡洛迦里斯一个人的心像世界。
卡洛迦里斯的心像由两把大剑共同营造出来的,比祂们的心像都要巨大、坚固。
也只有这时候,心像世界的强度跟种族高低没有挂上钩吧。
“我们的目标变了,人类。”天使长抓着自己的吊坠,沉声说道。
“你必须死在这里。”
“只要赢了你,那么黑铁种就是等于失败了。”
越是强大、越是众人的精神支柱,在倒下之后造成的负面影响就越大。
撒罗尼迦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选择花费大兵力来那么一个人类的城市。
祂一开始认为只要霍尔普被毁,那么兽人也好,精灵也好,都会失去抵抗心
可是祂现在觉得与其说霍尔普是所有人支柱,倒不如说面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支柱。
“我们会赢得这样战役的胜利。”卡洛迦里斯只是这样回答着。
他的回答没有改变,就跟刚才对众人宣言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