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伤痕累累,也看到白面那时候折断了左臂。
他明白自己身后还有一座崩塌的要塞,但是白面身后什么都没有。
因此布雷才一次又一次深刻理解到,白面跟自己像,可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人。
他们真的真的很不一样。
或许自己能够支持到现在,都要多亏白面曾重置过无数次的时间。
过去的白面援助过其他布雷,这一次白面也会帮助自己吗?
绝对不会。
布雷比谁都清楚,白面没有兴趣做迟到的英雄。
他不会的等到尘埃落定之际才出现。
白面不当英雄,只想当斩断悲剧的人。
或者说...曾经的他是这样的。
只是他累的,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希望,放弃了一切而已。
冷酷无情,就不会坐在自己的婚礼之中。
漠视一切,就不会试着救下鸣子。
因此,哪怕是白面对着自己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杀气,布雷都没有怨恨过他。
这样挺好的,对于自己还有白面来说都很好。
疲惫的人就应该休息,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叮!!!!!!!!!!!!”这一声,萦绕在一人一神的耳际。
那悠长的响声,仿佛是要传到世界的尽头。
如同钟声那么悠长,如同雷声那么震撼。
布雷的宽剑完全被震碎,剑柄掉到了边上。
如今的他单手,依靠着一把长剑,挡下了乌姆坎达尔无数拳中最为沉重的那一拳。
他的右眼恢复了清明,不再被混乱的记忆纠缠。
这一次他没有从那记忆中获得任何东西,没有学会半点有用的东西。
他只记得那若有若无的悲哀感。
“变强了吗?还是说醒悟了?”乌姆坎达尔说着,收拳,抓住空中所有能够调用的一切。
“...”布雷沉默着。
“不管怎么样,你这个状态已经是强弓末弩了。”祂握着那蕴含着澎湃力量,冷酷地压像布雷。
这像破布一样的躯体,到底还能如何挥剑?
布雷没有办法像之前那般精彩地死里逃生了。
“布雷 克拉斯——”这可能是乌姆坎达尔最后一次喊布雷的名字。
这一击,也该出结果了。
“...”布雷抬起了那被泥与血模糊的脸。
他倔强地握着长剑,往前走了一步。
布雷的身影就像是电视机花屏一般,闪烁了起来。
从他踏入那个恶魔的遗迹起,混乱的时间便一直纠缠着他。
如今,也该扯断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了。
他就是布雷 克拉斯,这个时间段唯一的布雷 克拉斯。
剑士微微弓下身子,合上了双眼,感知完全遁入了心眼状态。
长剑的剑尖无力地点地。
淡蓝色的虚影出现在布雷身后,仿佛某种背后灵一般。
虚影跟布雷的轮廓很像,但是却有点模糊,像是一阵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烟雾。
那虚影的动作跟布雷一模一样。
但幽蓝的影子形象不断改变着,服装都没有任何一刻是相同的,连手中的剑都不断在变化。
布雷知道这个影子的存在。
但是这是什么?布雷不清楚。
而且这是回合制战斗吗?真是像。
布雷想着,念叨着,然后呼了一口气。
在乌姆坎达尔的那一击到来之前,原本点地的剑尖微微一抬。
「古流剑派」「剑心通明」
这不是什么必杀的剑技,更像是一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