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春狼发出不满地声音。
“那现在怎么办?”尼可波拉斯并不擅自治愈什么东西。
在复原这方面,还是掌握「原初」的法瓦罗娜在行。
法瓦罗娜瞥了这条跟自己非常熟的巨龙一眼。
尼可波拉斯几句话下来,法瓦罗娜基本就明白是怎么一个情况。
“不怎么办,首先不跟祂的概念纠缠,先让这个家伙‘不会死去’好了。”法瓦罗娜用狼爪揉了揉自己的脸,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在说话之间,法瓦罗娜就完成了所有操作。
没有任何繁琐的仪式,一切仅仅是念头之间完成。
布雷的状态被不断地重置到濒死前的状态。
这样虽然布雷不会醒来,但是法瓦罗娜能够足够的时候将「因果」的影响去除。
毕竟白银种之间是可以用概念削弱对方概念的,乌姆坎达尔本人又不在这里,这事只要花时间就能够办到。
“这样的话...盟友在这场‘战争’里是完全出局了啊。”尼可波拉斯语气充满了遗憾。
“尼可波拉斯,别怪吾多嘴。”
“这事情是低等种自己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掺和过多。”法瓦罗娜自然知道卡普拉斯正在发生的事情。
但是祂是中立的白银种,对哪边都没有兴趣。
法瓦罗娜拍了拍尼可波拉斯的龙头,然后将祂的伤口修复好。
“法瓦罗娜,这可不是能够事不关己的时候啊。”看着呼吸虽然急促却生命大碍的布雷,尼可波拉斯感慨道。
“你已经做的太多了,再过火的话,说不准就被乌姆坎达尔带着人讨伐你。”法瓦罗娜优雅地走在巨大的树木下,趴下来,合上自己的双眼。
“「众神联合」已经讨伐过吾一次了,你不也是一样吗?”伤口被治愈好的尼可波拉斯,化成人型,坐在了法瓦罗娜毛茸茸的背上。
“...”这一次法瓦罗娜没有说话。
“不过你说得也没有错,吾没办法继续插手了。”
“这一次算是彻底得罪「半神之主」,以后日子就难过了。”尼可波拉斯晃荡着脚丫子,舒舒服服地躺下来。
“你做这事之前,就想到会这样的吧?”
“当然,吾可是深思熟虑过的。”尼可波拉斯道。
尼可波拉斯展开小小的手掌,无数的光幕从手心中弹出。
上面是世界各地的情况。
而如今那些画面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惨”。
“要是黑铁种撑住了,吾就混进去他们的地方住。”
“撑不住的话,就老老实实住在你这里吧。”尼可波拉斯抱着胸,自顾自地说道。
“滚。”法瓦罗娜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皇都的钟声不断地被敲响。
那是告诫着整个城市危险的钟声。
然而如今,就算没有这嘹亮的钟声,人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布雷倒下了,两把剑跟随着他的脚步一同倒下。
没有人能够继续挥剑斩杀白银种。
过半的白银种还在遥远的地方,正在不紧不慢地赶来。
可是同样,也有暴躁的白银种,早早地来到了这个黑铁种的城市。
繁华的城市,证明一个文明存在的巨大的城市,先是海边的沙堡,被涌上来的浪潮轻轻一推,便完全崩塌。
“救我...快点...”一个人踉跄倒地之后,绝望地朝前伸出走,希望谁能够拉他一把。
然而,没有人。
可是这并不是让他陷入绝望深渊的最大理由。
要是有人跑掉了,没有理会他的话,他可能会怨恨。
但是他抬起头之后,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他自己就是最后的一个人。
绝望涌上了心头。
这算什么事?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灾难!?
在无能的愤怒之下,他的意识被瞬间吞噬,失去了最后的生命。
“呼——”沉重的呼吸声在那人的尸体上喷出。
一只四足的白银种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直接就跨越了过去。
路途的建筑像玩具一样被推平,巨大的阴影将街道上的一切都笼罩。
祂们要将黑铁种的这个帝国彻彻底底地摧毁,但是具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毁掉一个帝国呢?
不清楚,不过对于大部分白银种而言,只要继续破坏就行了。
人们就像是草一样,被随意地践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