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弱,这并非自负,而是对自身实力的一种肯定。
当然,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自己强的存在。
只是,他仍然不弱。
曾经以特殊的方式体验过一次荒神力量的卡拉斯科,自然明白人与半神之间到底存在何等的鸿沟。
可能布雷也不如卡拉斯科对此理解更深,毕竟那家伙自己也没有自己体验过概念是怎么一种东西。
概念便是那无法跨越的鸿沟,不管低等种填多少人命都无法弥补这差距。
可是,当那鸿沟被抹去之后,一切变得可能。
强大在那几乎无敌的概念,但弱也因为祂们最大的能力就是概念。
这一次低等种面对白银种的奋起输得一塌糊涂。
即使保住了内城,但是依旧无法改变低等种战败的事实。
甚至可以说,这一连串的事情连战斗都算不上。
不过,他作为一个帝皇,需要亲自去证明一件事——
低等种也拥有自己的尊严,低等种也有活下来的权力。
卡拉斯科明白自己能够站在这里,也是沾了法阵的光,所以他对创造这个“希望”的人心怀感激。
“叮——”银白色的长剑随着手腕猛地一甩,与那巨大的铁锤碰撞在一起。
这是卡拉斯科的第二剑。
白银种手中那铁锤再一次被削掉一部分。
“...”卡拉斯科的两剑,让这个骑士一般的那白银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你到底是...”那白银种沉声道。
祂只知道乌姆坎达尔提醒过自己的持戒人,可是面前这黑铁种没有任何持戒人的气息。
持戒人拥有特殊的“命运”气息,只要有了解的白银种就能够轻易分辨出来。
然而卡拉斯科身上并没有那样的气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的黑铁种。
可是自己的铁锤的的确确被削烂了。
“黑铁种无需在你们面前报上名来——”
“不是么?”卡拉斯科跃起,一剑刺向那白银种头盔与胸甲之间的缝隙。
只是这一剑,没有任何成效,这个白银种的躯体比那铁锤还要坚固。
剑刃刺中之后,就像是刺在了岩石上一般,手感干涩无比。
卡拉斯科甚至由于反震,虎口稍稍有点发麻。
“呼——”风声响起,那白银种干脆放下了自己那沉重的铁锤,徒手抓向卡拉斯科。
半空中的卡拉斯科借用魔力继续滞空,然后人与剑绕过那笔直抓向自己的巨手。
「皇家剑术」「三式」
将攻击规避开之后,剑在对方存在空挡的那一刻挥出。
心像世界的力量叠加在名为「梵卡雷尔」的剑上,重重地劈在对方关节的连接处。
“叮!”剑刃落在了那连接处,先是发出了短促的响声,然后卡顿了一下。
只是,那也不过是卡顿那么一瞬罢了。
卡拉斯科的剑术如今并比不上布雷,他没有办法像布雷那样轻易地找到白银种的弱点,然后一剑斩了。
可是卡拉斯科有布雷没有的。
那剑本身的威力。
黑铁种的力量不管怎么磨炼,最终甚至可能都比不上青铜种,更别说是跟白银种的蛮力比了。
可是卡拉斯科此时此刻这一剑的力量,绝对超越一切凡人的境界。
这是他心像世界的力量,是一份承载着自己的理想的沉重。
卡拉斯科自认视野与格局很小,因为他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威尔帝国大概只是卡普拉斯小小的一部分。
可是他仍然如此“短视”。
他只能看见自己国家的可悲,他只能听到自己人民的喊叫。
他着眼的并不是整个世界的安危,仅仅是他自己国家的安危。
而他,要做的是也不过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国家的一切。
卡拉斯科要不折手段、要竭尽全力去完成这些事情。
他身负的罪恶,一生都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