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优秀的警狮,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追踪不到对方的气味。
味道就像一条线,蕾比不断地顺着线跑,跑到线的末端。
却是来到这个地方。
“味道没了么。”布雷呢喃着,跟蕾比并排站在一起,想在这个视角观察到点什么。
“味道没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突然被‘传送’了?”罗十七听到了蕾比跟布雷的对话,试着说。
“这样的话,就能够解释清楚气味为什么消失了。”
“或者说,她被别人塞到了像布雷大人你腰包一样的地方?”
“...”布雷皱起眉头,发现罗十七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而且脑洞也好大...人怎么可能塞进腰包嘛。
“有第三个气味,但是蕾比没有办法闻得很清楚。”
“感觉那味道在不断地变,好奇怪。”蕾比捂着小脑袋,都有点迷迷糊糊了。
布雷的目光锁定了这片荒凉大地上最突兀的一样东西上。
一朵苍白的花。
“概念做出来的东西?”布雷用手碰了一下这朵花,接着苍白的纸花瞬间就风化。
由于布雷靠得太近,在四周残存的概念被压制下来之后,这由概念维持的花就彻底崩坏了。
“小子,不得不承认...你猜得基本都对了。”布雷瞥了罗十七一眼,用很严肃地语气说道。
看来真的有人拐女性去跟白银种做交易,至于交易得来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些魔导石。
“好了,没必要再费脑子了,我们打道回府吧。”布雷甩了甩碰过那花的手,说了一句。
“就这样回去,不继续查吗?”
“正常的方法应该没有办法查下去了,而且遇到那白银种的话...”布雷欲言又止。
“回去吧。”最终布雷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折返。
他能够保护罗十七不受伤害,但是他无法让罗十七面对白银种的时候不恐惧。
罗十七尽管看上去很早熟,但布雷明白面对白银种的时候,除非是粗神经的家伙,否则绝对不会没有“恐惧”两个字。
起码等他心智再成熟一点吧,心灵太幼小了,半神很容易给他带来抹不去的阴影。
——“又需要打架了吗?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在回去的时候,布雷心中不禁升起这样的想法。 这是一个不存在与卡普拉斯之中的空间。
是一个并非空空如也的辽阔的空间,不过这空间没有地面、没有天空。
朝任何一个方向看去都无法找到尽头。
在每一个角落中,都飘荡着小小的纸片作为装饰。
没错,这些纸片没有任何的特殊作用,单纯是为装饰存在于这里。
不过伸出期间的话,估计一时间不会察觉到这些如同雪花一般的东西是纸片。
偶尔看着会像雪花,偶尔看着又会像是樱花,美不胜收。
卡弥尔兰特飘在这空间之中,仰着头,安安静静地打量着上方的无数画布。
祂的样子也跟之前不一样,又换了某个形象。
头发,相貌,服装,一切都不同。
卡弥尔兰特喜欢这样的感觉,每次的自己都是不一样的自己。
祂朝着其中一幅画布勾了勾手指,里面平面的女性图画像活过来一样,硬生生地偶从画布之中出现在三维空间之中。
渐渐的,一个完整的“女性”从画布中解放出来,飘荡到了卡弥尔兰特面前。
祂嘴角微微一笑,牵起了那个“女性”的胴体,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之中开始了圆舞。
这里是祂的画廊,是祂的住所,也是祂的鉴赏室。
而跟着祂一同起舞则是自己的艺术品。
那“女性”看上去就跟正常的人完全一样,连那眼神都是有神的,嘴角也在微微翘起来。
但只有卡弥尔兰特知道,这胴体里面是空荡荡的。
活动起来的“女性”,只是一件好看的衣服。
饶是如此,卡弥尔兰特依旧跟这衣服跳舞跳得很开心。
要是不明真相的话,估计也会觉得这一幕很美,而不是很惊悚。
卡弥尔兰特的概念是「折叠」。
折叠任何的东西,事物、时间、空间,到底有什么不可以折叠的呢?
不过当然了,时空这样的东西,折叠起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卡弥尔兰特也不会没事找事。
所以祂喜欢的是折叠这一个个美好的艺术品。
尽管祂的概念不包含展开这样的字眼,但是只要是由祂折叠的东西,就能由祂随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