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了,没想到她那么较真。”布雷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都怪自己,搞得妮娅那么拼。
“那明天把妮娅的剑藏起来吧,丢给她相机玩吧。”蕾比给布雷提议=V=,刚好她想教妮娅拍照。
这么想着,蕾比尾巴不由自主地摇得飞快,地面都被砸裂开。
“好主意。”布雷捏了捏下来,觉得蕾比的提议很有建设性。
“不过蕾比今天要去给妮娅加油。”说完之后,蕾比就小跑向挥汗如雨的妮娅身边。
“去吧,说我准备做好吃的犒劳她。”布雷随意地说。
话音落下,上方一片凋零落下的花瓣飘到了布雷的正前方。
那花瓣违和地定格了下来,但只是定格了一秒都不到。
任何人都会以为这不过自己产生了某种幻觉。
但布雷自己知道,这根本不是错觉,世界的的确确被停滞了一秒。
一只奇怪的鸟,落在了布雷扎起辫子的黑发上,用自己小小的翅膀拍了拍布雷的脑壳。
“啾!”怪鸟发出了似乎在替布雷加油打气的叫声。
“云雀么。”布雷伸出自己的手指,逗了一下这只鸟。
时隔多年,如今这只鸟今天竟然意外地很亲切。
不过,不是同一个存在,终究不是同一个存在。
世界没有真正意义上替代品,只有价值相等的“替代品”,却不会有含义相等的“替代品”。
“啾!啾啾!”云雀用翅膀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没错,就是我”。
接着它就从布雷头上飞走,落在了另外一个人的头盔上。
“不愧是安全区,概念用起来真困难。”穿着陈旧白铠的剑士,站在通往布雷木屋的小道上说。
白面比布雷更熟练地逗玩着云雀,好似自己只是一个寻常的过客。
但他毫无疑问是怪物,各种意义上的怪物。
即使概念被法阵跟剑双重压制了,仍然可以停滞世界一两秒的荒神。
“可我这种怪物都可以随便进来,你们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白面缓缓地说。
“好久不见。”布雷淡淡地跟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好久...不见么,时间我也没有仔细去数,就当很久不见吧。”白面道。
“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吗?”妮娅看到有陌生人,便放下了木剑,睁大好奇的双眼问。
“不是,叔叔你是你爸爸的仇人。”白面不紧不慢地说,好似“仇人”跟“熟人”是同一个词似的。
“...”妮娅一听,连忙躲在了布雷身后,只探出一个头。
“可你看上去不像。”
“因为我带着头盔,摘了就像。”
“那可以摘吗?”
“不了,会吓到小朋友。”白面的声音隔着头盔,闷闷地响起。
“蕾比,带妮娅回家里去吧,我跟这个大叔有话说。”
“噢!”蕾比牵着妮娅的手,应了一声。
“拜拜。”不过在白面跟前,蕾比却没有炸毛,而是轻轻地跟白面招手。
因为白面并不是一个坏人。
“那...拜拜。”妮娅也犹豫了几秒后,跟白面说拜拜。 “你也有资格叫我大叔吗?”白面幽幽地说。
他不认为三十多岁的布雷,有资格喊自己大叔。
“你对于我来说,就是大叔的级别。”布雷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而布雷则是认为白面这不知道几百几千岁的年龄,说是老爷爷也不过分。
他坐在石头上,身后是花树。
从白面身上散发的杀气是那么地逼人,可布雷却没有当一回事。
他早就习惯了白面对自己毫无掩饰的杀气。
最初开始,白面就要杀了布雷,这个目的根本没有改变过。
自己也不止一次差点死在白面随意斩出剑下。
“我很早就说过了,你走的路就是惨剧。”
“挣扎到最后,一无所有。”
“你是如此,曾经的你也是如此。”白面走到布雷面前,俯视着坐下的他。
白色铠甲的阴影将布雷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