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战斗而来,那么乌姆坎达尔只能对布雷说——
“毫无意义。”
“那我就那样坐着,什么都不做吗。”布雷反问道。
乌姆坎达尔沉吟了良久,随后释然。
“原来如此,吾明白了。”。
布雷就是“想要做什么”而已,他在尝试,尝试着可不可以改变这一切。
即使最后可能毫无意义,但不尝试就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低等种而言,不对,应该是对于布雷来说,该做的那件事很简明易懂。
那便是击败白银种,击败半神,那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其实都不太重要了。
哪怕是世界会更加糟糕,都不重要了。
“布雷 克拉斯,不断地战斗、日复一日地战斗,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乌姆坎达尔朝布雷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还记得,现在还记得。”而布雷却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从那天开始,布雷的生活就被战斗所充斥着。
一开始跟白银种战斗,跟魔物战斗,但是到了后来,为什么他会不得不跟低等种战斗。
似乎整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他的敌人。
估计以第三者的角度看来,布雷早就等同于屠夫,就是刽子手。
“是吗,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这个答案。”乌姆坎达尔意味深长地看向布雷。
经过漫长的岁月,乌姆坎达尔愈发觉得白银种跟低等种没有什么区别。
值得高傲的地方,便只有“概念”。
白银种也会自私,也会迷茫,也会烦恼,也会恐惧...真的是跟低等种一模一样。
在看到自己的同胞相互争斗之后,祂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曾经的白银种很少内斗,是因为没有“利益”,同胞之间的战斗胜负很难说得准。
即使赢了也可能会付出代价,所以白银种都是盘踞在自己所在之处。
但是在乌姆坎达尔带领白银种占据了卡普拉斯之后,利益便出现了。
低等种那种外人看来无比愚蠢的战争,也发生在了白银种身上。
跟随自己的伙伴,没有死在开启白银种纪元的路上,而是死在了自己同胞的手里。
外面尸横遍野,又有多少生命是自己亲手葬送的。
乌姆坎达尔也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于是祂走下了王座。
祂悠然地走下长长的阶梯。
在建造这个城堡的时候,寒冬吞没掉了周围所有的凡人。
那时候凡人的反应让乌姆坎达尔觉得很失望。
被冻起来的他们,散发的恶意竟然不是针对白银种,而是针对同胞的。
祂因此也想过,是否低等种就是这般不堪。
虽然低等种中也有布雷这样的人,可是...太少了。
白银种不堪,低等种也不堪,那么到底谁又谁更“高级”呢。
上天那黄金种,也许也拥有同样的缺憾,只不过强大的力量让人下意识忽视掉这一切罢了。
“扰乱时空的存在也已经消失了。”乌姆坎达尔道。
祂自然猜得到,消除着扭曲时空的人还是布雷。
“...”布雷沉默着,没有否认。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一次,想必是真正意义上决定‘命运’的时空了。”
乌姆坎达尔的身形骤然拔高,踏碎而来红地毯下的地板。
祂没有自大地先用人的姿态去试探布雷。
乌姆坎达尔不是第一次跟布雷战斗,试探早就没有其本身的意义了。
巨人站立于布雷正前方,赤红色的身躯上不仅仅有金色的纹路,还覆盖着工匠打造的铠甲。
虬结的肌肉尽显力量。
如果人的形态乌姆坎达尔有着王者的威严,那么本体的祂倒像是恶鬼。
带着圆环的四只手臂,嫩能够轻易碾碎弱者。
曾经被布雷斩掉的一只手,在几年间恢复了过来。
虽然说乌姆坎达尔的能力跟火焰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从远处看的话,祂像是全身燃烧着火焰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