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厄佐斯最引人注意的特点,并不在上面的这些地方。
而是祂的头。
祂的头部很容易能够看出来是女人的面孔,可是这面孔也跟雕像无异。
平滑、生硬到极点,甚至还能反光。
双眼跟皮肤的颜色一致,没有眼白跟瞳孔的区别。
祂的身材姣好,很容易让人升起冲动,假如没有那诡异脖子的话。
虽然厄佐斯的脸很僵硬,但仅仅从雕像的角度看,绝对说得是美丽的。
但那脖子则是毁掉了身材跟面孔的协调性。
厄佐斯的脖子很长,可以让祂的头各个角度扭摆,比起圣洁的神,更像是扭曲的怪物。
“叮铃——”圣洁的铃声响起,祂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雪风堡的前方。
祂的降临,轻而易举地令四周充斥着闪光。
闪光之后,空间便是空荡荡的模样,跟归为虚无的那种空洞不同,是一种只剩余什么都没有的“教堂大厅”的感觉。
空灵得会让人迷失自我。
但是这光没有毁掉多罗西雅脚下的城墙。
多罗西雅凝视着高高在上的厄佐斯,面无表情。
光是看一眼,多罗西雅就能够直言自己没有胜算。
她不是一个不自信的人,遗憾的是事实胜于雄辩。
不管多罗西雅身上有多少白银种的部件,也无法使得她战胜真神。
所以...
所以这又怎么样?厄佐斯是真正的神明什么都又怎样?
神明不神明的,凡人不凡人的,有什么关系。
白廷国昔日的人民还在,因此白廷国仍然在。
而白廷国的女皇就是自己这一点毋容置疑。
既然如此,作为女皇保护土地上的子民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义务,这是责任。
世界与国家,这格局相对比起来,国家就显得很小。
在末日之上,人们压根就没有“国家”这个概念。
真的没有吗?当然有。
连子民都保护不了,还去谈世界,那到底是谁在开玩笑呢。
要她在这个时候退缩,因为对方是神而退缩?抱歉,她做不好。
女皇那无畏的尊严跟责任感,令她站在了城墙之上。
她或许不是一个明君,或许不是一个能够给人带来幸福的女皇。
可多罗西雅决定保护身边的人民,就自然会做到。
不管面前的到底是谁,不管自己是不是持戒人,一样如此。
“退下,凡人。”厄佐斯没有开口,声音就传遍了整片大地。
雪风堡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到这声音。
而光是听到这淡漠的声音,人们就选择放弃了抵抗。
可以赢吗?赢得了吗?不论怎么去幻想,都想不出来那个画面。
神明掌握着世间的权能,而凡人一无所有。
“拒绝。”多罗西雅很平静地吐出这句话,好像面前的并不是骇人的真神。
她猛地一挥手,心像世界展开。
空旷的大地上绽放出数不清的花。
这是一个花园。
与此同时,她换上了一身真正属于女皇的雍容华贵的长裙。
绽放的鲜花,仿佛能够给人战胜恐惧的勇气。
遗憾的是,厄佐斯面无表情地握住一把凭空出现的剑,朝心像世界一划。
花园的花被撕碎,花瓣飞舞,散落在空中后悄然消失。
人的勇气好像也连通这些花一起被磨灭。
坚韧的心像世界被无情地撕破,倒影在卡普拉斯的景色也荡然无存。
只不过,多罗西雅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她早料到会如此。
心像世界被毁了,但她的一身长裙仍在,在狂风中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