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们简直光是存在就在污染着这一片土地。
“咚!!!!!!!”被无数长枪刺穿的一个木偶人,正在挥动自己的双手,砸向布雷。
布雷的眼前就跟之前一样,滚过一句又一句台词。
“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要想...”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是那么恶心的吗,只会得寸进尺...”
“好累啊,我什么都不想要思考,做一个木偶多好...”
“啊,太累,好烦,这些人都去死吧...”
“不对,啊啊啊,是他们去死,不是我,不是我...”
木偶人的眼睛淌下了两道血泪,不断地朝下蔓延。
牠的嘴在张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痛苦的声音跟文字,全部都是直接涌入周围人的脑海中。
“轰隆!轰隆!”毫无章法的攻击,只是单纯在摧毁赛道,根本伤不到布雷一份半点。
当然了,其实布雷宁愿牠准头好一点,自己受伤了还可以恢复,但是赛道被毁了,自己估摸着要被扣钱。
木偶人准备再一次朝着布雷发起鲁莽的攻击。
可是牠抬起的手,并没有落下。
红色的流光,干脆利落地将木偶人一分为二。
等布雷剑收鞘的时候,牠便已经化作一地的木屑。
布雷幽幽地睁开了刚才闭上的右眼。
“这里不对劲。”他自言自语道。
一开始他还没有发现,但是后来他使用心眼之后,便看清楚了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只要用心眼看穿本质的话,就会发现全部都是人,也就说所谓的黑铁种。
可是这些人早就没救了,身心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化作这些扭曲的怪物。
对于这些可怜的家伙,布雷能够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挥剑。
越是带着迷茫,剑斩过之后留给对方的痛苦就越大,还不如二话不说一剑过去。
“布雷,你看。”蕾比扯了扯布雷的衣摆,指向了周围的景色。
“怎么了?”布雷一开始还奇怪蕾比怎么拉住自己,但当他抬起头之后,才惊讶地发现周围变化很大。
他原本应该是在城市的郊外赛道才对,可是如今自己身边则是一个类似地下的空间。
周围全部都是泛黄的砖所铺砌而成,周围还有数之不尽的刑具。
每一个刑具上沾染着鲜血,那鲜血尚未干透,似乎前不久刑具才被使用过一般。
“蕾比,跟紧一点。”布雷脸色沉了下去,将蕾比护在了身边。
从接连遇到哪些怪物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应该是被坑了。
“叮——”布雷手中那一直给他指路的指针,像是玻璃一样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精致如艺术品的指针就这么自毁了。
布雷皱了一下眉头,随手将手中的碎屑给甩掉。
然后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眼皮,看向了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小孩。
那个小孩子差不多五六岁的样子。
布雷不会忘记这张面孔,不会忘记那如同莲花一般的紫色瞳孔。
“布雷先生,你知道神、半神、凡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吗?”撒克哗啦啦地翻着书,笑着问道。
在这个如同拷问室一般的地下,撒克的语气却格外轻松。
他的笑容是小孩子该有的可爱笑容。
他的声音也是很普通的童音。
但他外皮之下,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子。
“不知道,也不打算深究。”布雷道。
“是吗?但是我知道,差距非常大,大到基本无法跨越。”撒克耸了耸肩,说道。
“你想做什么。”布雷无心跟撒克继续探讨下去,很直接便问道。
“看来布雷先生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撒克撇了撇嘴。
“不过没关系,我们来说点别的吧。”
“你知道,人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极度愤怒,很容易被逼疯吗。”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口中那便是魔鬼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