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书,都无法压住自己这些天来的恐惧。
要是剑被熔炼了,那么她就消失了。
彻彻底底地消失。
“我以后不会管这些事情了,绝对不会让你那么害怕。”布雷不断地安抚着绝响。
——“嗯…”绝响用很小的声音应道。
——“今晚可以陪我看书吗…”
“当然可以。”
在外人眼中,布雷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对着一把剑自言自的疯子。
战场上的士兵,乃至卡拉斯科,都被这个“疯子”吸引了注意力。
那家伙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似乎从头到尾都不在乎身边发生的一切。
过了一小会之后,那“疯子”终于拿着那把一看就是破烂的剑抱了起来。
布雷拿着那把剑,漠然地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景色。
所以说…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无聊的事情。
他是搞不懂,为什么一群人要毁了自己的城市。
他觉得自己劈了下水道的一个地方就很过分了,这些皇都的士兵们竟然亲手将市区也炸了。
他歪了歪头,毫无表情地打量着卡拉斯科,还有最前面的埃里克。
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在场最关键的就是这两个人。
关键的人?或者说无聊的两个人?
“是那个被误抓的人…”埃里克看着布雷的样子,想起来了一件自己几乎要忘记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他心里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只要你帮我们抓住这个叛国者,我可以帮你洗掉所有罪名!”他对着布雷喊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这个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的人。
可是他隐隐觉得这家伙…能改变面前的战局,没有根据,纯粹的直觉。
“罪名?是砍爆下水道的?还是杀人的?”布雷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但所有人都听出来其中的冷漠,冷得犹如这男人无神的右眼。
这是一种对在场所有人,乃至皇都本身的一种质疑。
失望。
太失望了。
“...”埃里克哑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就好。”明明身处战场,但是他的语气却颓废无异,没有一丝半点的紧张感。
洗脱罪名的话,拉克丝会好过很多。
“可以打架吗?”布雷问绝响。
——“只要御主想的话,我就可以。”绝响吸了吸鼻子,强装坚强地说,像一个孩子。
或者说,本质上真的是一个孩子吧。
得到了绝响的回答后,布雷才缓缓地将长剑出鞘。
在剑出鞘的一刻,卡拉斯科的神经便绷紧了。
同样作为剑士,他能够理解布雷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家伙。
没有半点犹豫,卡拉斯科无视了军方的攻击,笔直地袭向了布雷。
白色的剑如游龙,以最朴素、最有效的方式从侧面刺向布雷。
「心流六式」「流心」
“现代的剑术…”面对这气势惊人的一剑,布雷抬了抬眼皮,呢喃了起来。
然后,卡拉斯科看到了对方用出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剑术。
不能说完全一样,但至少有七八成的相似。
“锵——”两把剑相互交锋之后,卡拉斯科更胜一凑,逼退了布雷。
可是作为优势方的卡拉斯科,却无法掩饰自己脸上的震惊。
“果然临时模仿的就是有差别。”布雷淡淡地说,根本不不在意刚才的结果。
刚才对拼输掉在他预料之内,赢的话才见鬼了。
布雷摆出了一个架势,一个很严谨的架势,可在任何人眼中却偏偏带着“随意”。
「十八式流」「十八斩断空」
随后,周围的所有人,视野被十八道掠过天穹的白线所覆盖。
埃里克在这一刻,确信了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无比地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