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布雷并不否认。
他不是智者,可他依旧看得清楚很多事情的利弊。
“两年,布雷 克拉斯。”贝特利没有继续跟布雷探讨什么。
甚至没有提到数理会隐藏的某种苗头,他就这么离开了。
跟他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地离开了数理会的宫殿。
“啊呀呀,布雷大人,怎么办,我们似乎招惹来一个很不得了的人。”巴芙拉小手塞到嘴里,惊呼了起来。
“但是能够招惹到他的东西,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布雷如是说。
这是布雷比较保守的说话。
其他他还想说,被贝特利找上门的人或者组织,都是活该。
贝特利,是一个疯子。
但布雷对这个疯子很了解,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在无数次的重复时间里遇见他。
“那么,布雷大人,我们该怎么在两年内改变数理会。”巴芙拉似乎很困扰。
“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不是么。”布雷平静地说。
“你建立数理会的时候,应该就预见到了这一切。”
这建立在个人崇拜之上的秩序,看似坚不可摧,然而实际上却脆弱不堪。
任何滋生在这秩序下的阴影,都能够在短时间内发展壮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呀,我怎么可能那么有远见。”
“我的初衷真的就只是打造一个能为您所用的组织。”
“不管那么组织如何,只要能为您所用就足够了。”巴芙拉幽幽地说。
“但是既然布雷大人想要大家从良,那么我自然会努力。”她干劲满满地摆出了一个谢幕曲的舞步。
虽然说,干劲满满、谢幕曲、舞步这三种东西到底是怎么结合在一起就很古怪。
但布雷已经懒得去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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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如何去整顿这一切。
不过巴芙拉知道。
没有任何保留,没有耍半点小心机,她认认真真地将一切引导向布雷希望的方向。
但到底能引导到什么程度,就没人知道了。
数理会在巴芙拉经过长时间地治理之后,那种弄偏激的举动,似乎在渐渐消失。
对,似乎。
布雷偶尔会望向那片星空。
曾经制造无数混乱的事件都被扼杀在了摇篮。
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之壁还是出现了裂痕。
尽管这裂痕难以察觉,但它的确存在。
世界之壁只会因为卡普拉斯上的巨大混乱而崩裂。
当然了,卡普拉斯之上,不缺乏引发混乱的事情。
最直观的就是动乱。
可是,这些事情相当洒在车厢上的沙砾,想要压垮车厢需要累积相当大的量。
而显然这个纪元,光凭这些动乱还没有累积到能够自然毁掉世界之壁的程度。
其他时间线里面,都世界之壁是因为高等种或者转生者引发的混乱才被一点点压垮的。
死亡什么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乱。
不单单是人心乱那么简单,是整个世界的规则都混乱,才能磨损世界之壁。
当饶是如此,世界之壁还是需要大量极其巨大的混乱才能受到影响。
布雷他在这一次的时间线里,明明扼杀了大量悲剧的苗头,却没有观察到了世界之壁的裂纹。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有谁引发了混乱吗?
布雷不知道,比较他不是全知全能的,没法知道世界各地都在发生什么。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数理会看上去比从前好了许多。
时间过去了一年,距离自己跟贝特利的约定时间,又更近了。
布雷很随意地坐在了墙角,身边是拿着绘本,准备给他讲故事的蕾比。
蕾比虽然长大了一岁,可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心智上倒是成熟了许多,现在的蕾比可不是当初那个还要自己教她绘本故事的懵懂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