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树收起笑容,露出沉思的表情,说道,“樱区是我看到的战区中,第二难对付的战区。”
“第一就是鹰区?”灯芯草好奇道。
“对。”
“但是樱区还是被你打败了。一个打六个呢!我听到你赢的时候,好多人在叫你的名字。”灯芯草笑眯眯地说道。
“那是运气好,对面的战场指挥被我打掉了。”夏树有些无奈地说道,“要是那个时候,卑弥呼——就是樱区的指挥女孩——没有在那个钟楼上,说不定我就输了。”
灯芯草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你肯定能赢!因为你是夏树。”
夏树失笑出声。
灯芯草似乎对夏树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与期待。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夏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心灵上的拐杖。
两人一时无话。
场中出现了小小一阵,令人觉得温馨的沉默。
道路旁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时间已经渐渐到了晚上。
夏树抬起头,看向路灯。
灯芯草却毫无所觉。
她看不见。
世界对她来说,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永夜一般的黑暗。
她就生活在这永夜里面。
“夏树。”
“嗯?”
“新兵连结束以后,大家都会分到不同的连队吧?”
灯芯草说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语气中却藏有一丝落寞。
夏树沉默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没错。”
于是灯芯草也沉默了。
这就是一个,所有的新兵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分离必将到来。
或许这是一种痛苦,一种残酷。
但也是一种成长。
就像人不可能永远呆在校园,永远长不大,永远和好朋友在一起一样。
每个人都会不舍。
但再不舍,她们也要面临分别。
夏树深知这一点,灯芯草也一样。
她们知道很有可能从今以后,就失去了这样交谈的机会。
或许今天晚上的这张长椅,就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分别啊,谁知道呢?
曾经笑着在一起玩泥巴的好朋友,再见面的时候,还会认识吗?
“也说不好,”夏树强笑着打破这种沉闷,对灯芯草说道,“我们也有可能分在一个连队。”
灯芯草笑着摇摇头。
“夏树你是优等生,班长告诉我,你会去一线战场。”她略有些酸楚地说道,“但是我这种没用的人……”
“不对,灯芯草。”夏树假愠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
灯芯草说着,和夏树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会,忧愁渐淡。
后来又聊得是在没什么可聊了。
便准备起身回宿舍。
夏树把她送回了宿舍楼,灯芯草向她挥手告别,转身离开。
夏树心里升起一些惆怅,也向自己的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