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追杀残血对手倒也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因为残血的敌人一般都处于困兽之斗的状态,不会像满状态的敌人一样会迟疑、会苟活、回想着怎么保状态。
像这种敌人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伤甚至咬死。
而一个这样的大型赛事,保状态是个非常重要的事。好比一个重伤的夏树,就算是艾莲娜过来,都有很大的概率能干掉。
做这种事情,就像是在爽文小说里写主角穿越成一个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带着自己的狗腿子如何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一般的写手让他写以弱胜强,扮猪吃老虎,他分分钟来个一两万字的剧情。
但是一到了以强制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场面——就像个吃多了烧烤后便秘的中年油腻大叔一样,到处充斥着小农思想和皇帝都用金扁担的浅薄认知。
简单来讲就是装逼都装成傻逼。
这种感觉放到春香这里,就是杀个残血的都不会杀,全技能阿卡丽杀个没闪的半血琪亚娜都能让她跑掉。
那春香当然不会犯这种失误。或者说水平到了她们这个档次,越是虐残血,就越是得心应手,信手拈来。
好比是那些背残棋公式背了无数遍的职业棋手,到了大局已定的时候,连子都不用算,就知道彼此之间的胜负了。
西蒙和春香的对决,这个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是这种残局。
现在但凡是个职业狙击手,都可以说现在的时间是垃圾时间了。
春香这时候也把稳健贯彻到了极致,仅仅只是守在居民楼的门口,细细听着楼上的动静,人也一直没有进去。
西蒙自然知道对手的打算,见对方久不进攻,便把手臂上的伤口扎得更加紧实了一点,确保自己不会流太多血。
随后她压低声音,走到窗沿向外面看了看,似乎在确认自己能不能悄悄从其他位置撤退。
这个时候春香离得这么近,对方的动作自然能够听到。
于是她也悄悄换边来到了房屋的靠窗一侧。
春香也没向那边看,但对西蒙的想法也略知一二。
不过这种想法西蒙也只是想想,并不敢直接实施。
毕竟守在楼梯口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从窗台跳下,面临的就是全方位的追击截杀了。
现在西蒙手臂受伤,根本跑不了太远。甚至有可能一跳下去,迎面就要吃上一梭子子弹。
所以西蒙只能在这里硬抗,等一个对方的失误。
如果对方没有失误,那自己就只能去死了。
而春香会出现失误吗?
显然不会。
于是两人便一上一下,一直拖了好几个小时,拖到了黄昏时分。
春香依旧耐心慢慢,因为她已经渐渐听到了楼上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
楼上的西蒙也是毫无办法。手臂上的伤口太大,单靠压迫式止血根本止不住。
她的一只手必须握枪对准楼下,也没时间对伤口进行更加细致的处理。
那里的纱布此时早已被鲜血浸透,正不断浸染着周边的衣物。右脚所踩的地面,也已经积出一个小小的血泊了。
西蒙面色惨白,额头也浸满了汗水。
但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因为对手随时有可能出现。
春香则看时间差不多,觉得是时候进攻了。便把狙击枪背回身后,抽出手枪,踏着夕阳缓缓走进了居民楼。
春香一点点蹭着边探索了一下一楼,确认没有遗漏以后,便谨慎地靠向了楼梯口。
西蒙此时的听觉已经没有那么敏锐,直到春香靠近楼梯口处,她才稍有察觉。
春香向着楼梯上面快速地探了一下身,然后马上就缩了回去。
西蒙反应慢了一拍,但还是扣动扳机,不过子弹却打空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几乎透支,连手枪上的扳机都显得那么沉重。
不过此时两人都已有照面,互相之间终于看清了彼此的身份。
西蒙便大喊了一声,“春香!没想到你是!”
“对啊是我,没想到吧?”春香听到西蒙声音的中气不足,立刻便露出了笑意。
西蒙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又靠在扶手上,一边侧身向下探视,一边随口说道,“我以为是夏树或者兔神。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强。”
春香观察着居民楼外面的路口,防备着来自其他地方的威胁,也随口说道,“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一直都这么强。”
“嘿嘿。”西蒙傻笑一声,接着说道,“打个商量,放我一马怎么样?”
“你觉得呢?”春香反问一句。
“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怕我不会进来了。”
春香说着,在楼下找了个角度,对着木质的楼梯地板忽然开出两枪。
西蒙忙向后撤了几步,躲开春香的盲射,又对着楼梯口打了几枪预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