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再一次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你现在所呈现出来的并不是作为美树沙耶加的‘身体’，也不是灵魂的具现化....你究竟..是谁？”

矛盾..

对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

眼前的魔法少女所呈现出来的模样不应该是这样....

当魔女从灵魂宝石当中孕育的时候，她的身体和灵魂就已经脱离成为两个单独的个体不在具有任何的联系。

那现在眼前这个魔法少女是谁？

被负面情绪所污染了的灵魂不可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

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美树沙耶加，此时的她显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手里的灵魂宝石，表情有些僵硬，显然，就连她也对着突然被告知的答案感到某种恐惧。

‘未知’的恐惧。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除了是美树沙耶加以外，自己还能是谁..

“不...不知道，但是，我应该就是我....”

美树沙耶加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是显然，对方也意识到了和李昊相同的问题。

毫无疑问，自己在自己的‘记忆’当中的的确确已经成为了魔女，而一旦成为魔女，过程将是不可逆的...

自己的灵魂..

自己的身体..

两者应该早已经在那一刻便断开了任何联系..

从她在这个世界当中醒过来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灵魂的状态所以没有怎么多想，但是这突然被提及，她却发现自己居然忽略了这种最为重要的事情。

自己被具显话的灵魂，应该是这样么..

不...

不是的..

自己的灵魂应该更加的丑陋，自己的灵魂应该是如同人鱼一样的怪物...

那她是谁？

自己，真的是美树沙耶加的么...

“......你并不是出自于你自己的意愿来救我，你只是收到了‘命令’，对此，你自身不会有任何的察觉，因为任何命令都会以一种无法被发觉的方式被你们进行从而避免你们主动发现‘异常’。”

李昊平静的说着他所找到的真相，目视着愣在原地的魔法少女，在对方愣住的视线当中，本是伤痕累累的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灵魂宝石，但是对方并给有像前几次那样毫无顾忌的交给自己。

不过李昊并没有强行拿走，只是默默的保持着握住的动作，等待着她主动松开。

“你相信我么..”

这是李昊第三次对着眼前的美树沙耶加问出这个问题，不过这一次，李昊并么么有等待她的回答：“是因为害怕，自己被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还是因为害怕，最后真相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啊...都有...”

美树沙耶加别着视线，拿着灵魂宝石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视线默默的看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对于自己的‘未知’她开始有些恐惧....

如果真的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并不是‘美树沙耶加’，那自己又是谁？

她开始逐渐明白为什么之前李昊会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正因为理解，所以才有些无法接受..

她存在于这里的意义，难道只是像NPC一样么....

“你应该不是一个愿意沉浸在谎言的人。”

李昊平静的回答道：“并非是看到的‘记忆’，而是这几次相处下来的判断..”

‘记忆’是真的，的确是属于美树沙耶加的，但是在现在看来，相较于‘记忆’，和眼前的这位魔法少女相处下来得到的判断或许更容易说服对方。

“虽然，目前还无法判断，你究竟是谁，但是你会因为看不惯我使用卑鄙的手段破迫害兽人种而选择让我做出承诺，你也会为了找到真相自愿被杀死....”

“呵呵，听上去，真不像是我啊.....说不定，我的真实想法并不是这样。”

美树沙耶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自己的存在是假的，那自己做这一切，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一个‘未知’，无法被确定。

她想要确定，但是却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甚至连魔女都不是....

“.....”

李昊没有说什么，他没有必要去安慰对方的理由，眼前的魔法少女还没有脆弱到需要安慰的程度。

“或者，你也可以在这里选择杀死我，然后带着这个答案前往下一个‘原点’...但，我一定会反抗...因为我必须要找到真相，毕竟你死亡的前提就是为了让我找到真相，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你的死，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李昊缓缓的抬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美树沙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