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吧,我是不会再让任何人通过这里了。”
没有等柳夕阳给出回答,“伤疤夕”便对柳夕阳下达了驱逐的指令,随后再次坐在了身后巨大时钟的前方。
看到这一幕,柳夕阳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因为“伤疤夕”的举动就仿佛像是她已经待在这里很久很久,目的就是为了驱赶其他想要完成这场游戏的玩家,不让别人见到这座“时钟之塔”的主人一样。
柳夕阳不想冒然闯进去,因为经过刚刚看到的那场战斗,柳夕阳知道眼前的“伤疤夕”至少是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俩枚【永印之符】的人。
雾雨还在身边,如果可以的话,柳夕阳真的不愿意与这位“伤疤夕”发生战斗……而且,同样拥有着【永生】之力的俩人,如果真的在这里开战,天知道要打上多久才可能会分出结果。
所以柳夕阳还是准备尝试沟通,毕竟这位“伤疤夕”再怎么看来,也是比刚刚的“血泪夕”和之前的“欲望夕”更加具备理智,可以正常交流的另一个自己。
因此柳夕阳不准备遮遮掩掩,而是开门见山的对她喊道:“我是柳夕阳!”
“嗯,我知道。”坐着的“伤疤夕”丝毫没有意外的点了点头。
随后,就在柳夕阳有些错愕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时候……
“能来到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柳夕阳。更何妨是拥有着这样下作身材的女人。”那“伤疤夕”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胸部,对着柳夕阳扬了扬下巴。
“……”一时间柳夕阳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是。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阻扰我,但是……我有着无比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做,我希望你可以让我通过这里。”柳夕阳尝试着与那正随意擦拭着胸口血迹的“伤疤夕”沟通道。
只是……“伤疤夕”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柳夕阳在说些什么,只是歪着头,用那双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此刻的柳夕阳,随后微微皱眉道:
“你叫什么?”
“什么意思?”
柳夕阳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我是说,你在这座‘时钟之塔’内的身份,叫什么?”那“伤疤夕”并不介意柳夕阳的目光,只是再次补充了一番问道。
“……舞娘。”虽然这个身份着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毕竟是面对自己,丢脸也丢不到哪里去。
听到答复,“伤疤夕”上上下下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柳夕阳一番,随后轻轻的呵了一声。
“看来,你们应该不知道在这座‘时钟之塔’内的身份所代表的含义吧?”
“???”
柳夕阳确实不知道,不如说,柳夕阳以为这所谓的身份只不过是这“时钟之塔”主人的恶趣味。
可是照“伤疤夕”的话来判断,难不成这个身份还有着什么特别寓意?
“你在刚刚经历过的人生阶梯上,应该已经看到自己的一生了吧?”那身上有着伤疤的柳夕阳没有正面解答,而是突然将话题转向了那“逆行人生的阶梯”上。
“是……”柳夕阳不明白她的意图,但还是如实答复。
可是“伤疤夕”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柳夕阳一时间有些恼怒。
只听……
“那你没有发现,你的人生一直都是在过着取悦他人的生活吗?就像……‘舞娘’一样。”
“什么意思???”
取悦??
她是说,自己的人生一直是在取悦着他人,所以自己在这座“时钟之塔”内的身份才被定义为“舞娘”???
开什么玩笑!?
柳夕阳的人生什么时候是在取悦着其他人了???
没有等柳夕阳想到反驳的话语,只听那“伤疤夕”继续说道:
“你知道他叫做什么吗?”她将目光移向了刚刚死去的“血泪夕”正在逐渐消失的尸体上对柳夕阳问道。
柳夕阳忍耐着刚刚关于“取悦”的话题,摇了摇头。
“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时,他被这座‘时钟之塔’赋予的名字是‘正义’,他和你一样,都曾是心怀正义并且拯救世界的英雄。”
“……”柳夕阳没有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而是思考着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了后来那般模样。
“他追寻正义,无法接受任何不公。而如此拥有正义感的人自然会为了拯救世界的使命而不惜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他来到了这座‘时钟之塔’,追寻能够拯救未来的方法。但那时的他还并不知道,在前方等待他的并不是希望……而是永暗的深渊。”
“未来无法轻易被改变,因为每当你试图将其改变时……结果却总是会因为世界线不停的修正而向相反的一方不住倾斜。”
“本应该存活之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本应该获救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自以为可以改变的命运实则成为了将原本一切推向深渊的手臂,哪怕双目为此哭泣到流下血泪甚至是瞎目断爪,却也无法再挽回所失去的一切。”
看着那正在缓缓道来的“伤疤夕”,柳夕阳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她此刻正在描述的那个人并不仅仅是被成为“正义”的“血泪夕”,而是……她自己?
“就像他现在的名字,因为无法承受住那份绝望,只剩下本能的想要改变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孽,就好像一名自身早已经死去的仅存执念的……‘亡者’。”
亡者……
只剩下执念的已死之人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继续探寻下去,很可能非但无法改变未来,还会让现有的一切变得更加糟糕对吗?那你呢……你刚刚说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吗?如果你认为试图改变未来会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柳夕阳向面前那面无表情的自己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