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胀的少女又怎么知道世间的险恶。
“我现在再想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晚了,从我决定夜探秦王宫的那一刻,就已经错了。”焱妃无奈道。
“现在后悔了?”剑士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面前的焱妃有可能逃脱,反而兴趣十足的和对方攀谈起来。
“说后悔还谈不上,既然做下了事情,就要承担由此可能带来的后果,这本就很公平。”焱妃皱着鼻子道。
“不过,阁下若是想要抓到我,也不会太过容易,我可不是束手就擒之人。”焱妃鼓荡起所生不多的内息,果决道。
剑士只是不知可否的笑了笑,下一刻在焱妃震惊的目光中,只见剑士面具下的嘴唇微张,被其束缚在掌心处的三足金乌化作道道气流,消失在那微微开启的嘴唇间。
“现在呢?”将三足金乌化成的最后一道气流吸入体内的剑士笑问道。
“你到底是谁?即使是阴阳家的前辈也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情。”焱妃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能这般轻易得将龙游之气吸入体内的,据她所知,即使是实力深不可测的东皇阁下也很难做到,而他怎么能。
“现在知道害怕了?”
这次的焱妃没有否认,她是真的怕了,她不怕对方实力比自己强,但却怕现在这般,完全看不出对方的底细,这种一切皆不在掌控的感觉让她很讨厌,甚至是心悸。
而更让她害怕的是,那一缕寄托在三足金乌内的心神也被对方吸进了体内,她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缕心神的存在,但那可是对方的身体内,她甚至有之中预感,对方能够顺着自己的那一缕心神侵入自己的识海,那个时候,自己的一切将会为对方展开,这如何让她不害怕。
没有哪一个少女赶在陌生人面前不着衣物,更何况,她将遇到的情况比身体上的暴露更严重。
“你若是想保住自己的秘密,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杀了我,要么离我足够远。”仿佛知道焱妃心中所想的剑士慢慢道。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我死。”焱妃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中,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同样也是因为阴阳家,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上的秘密虽然不是阴阳家的全部,但十分之一绝对是有的,而这些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哪怕,对方很可能也是出自阴阳家。
难道我要成为阴阳家历代东君中任期最短的吗?这估计要破了阴阳家五百年的历史记录了。
焱妃的决绝被剑士看在眼中,此时的焱妃虽然功力不及三十年后那般深厚,但现在的她却一点也不比三十年的她弱上多少,因为她的心还没有被一种名为恋爱的东西所腐蚀。
现在的她还是真正的东君,而不是未来那位女子。
“你走吧。”
就在焱妃就要拼死一搏时,却从对方口中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为什么?”焱妃迟疑道。
对于面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对手,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我要的是活焱妃,可不是死东君,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活着留下来了,才是我出手的机会。”剑士意味莫名道。
迟疑的焱妃面朝着剑士,足下轻点向后撤去,见对方确实没有追击的意思,这才转过身去,全力逃去,逃离那个让她看不清身影。
看着慢慢消失在黑夜中的焱妃,剑士的最发出一种古怪的笑声,随后也想着来的方向而去。
依旧是那座咸阳宫,此时的两条鱼似乎已经消停了下来,而剑士也仿佛不知道宫殿内还有那么两条鱼,信步走进宫殿,将腰间的长剑卸下,放在宫殿内的剑架之上,随后取下面具,那是一张看不清面目的脸。
而此时,这座王宫真正的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嬴政看着面前的轻甲剑士,慢慢伸出了手掌,剑士如同不久之前的三足金乌般化作数股有形无质的气流融入了嬴政的掌心。
“吞噬了焱妃的龙游之气,就只抵得上我三个月的功夫吗?看来,这样的事情还要多发生几次啊。”嬴政收拢起因为失去了支撑而散落在地的轻甲,轻声道。
原来,所谓的剑士只不过是类似于焱妃幻化出的三足金乌一般,只不过,嬴政的手段显然要比焱妃更加高明。
毕竟,他修炼的功法本就是阴阳家的功法源头,更何况,他的人也不是焱妃能够比拟的。
“再有三年的功夫,我这第一道分身就能够小成了,只要在找到一件可以这道元神可以寄居的天地之物,第一道化身才算真正练成,不过,到时候是选择兔子还是选择火呢?”
嬴政低语着走向大殿内的池塘,在那里有一条已经脱水的鱼儿,唤作鲵。
第90章 网
清晨的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照进了大殿之中,落在了惊鲵那困顿的娇颜上,红润的面容与疲惫的眼色形成了一种看似矛盾实则无比和谐的慵懒。
细细的感受着未曾消散的凉气,惊鲵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照进来的阳光,再次闭上了眼睛。
虽然在昨夜已经补充了很多水分,但显然消耗的更多,直到此时还感觉到自己就是那无意间跳到岸上的鱼。
她有点怀念焰灵姬了,虽然那个人让她十分讨厌,甚至还为此没少以比武的借口修理对方,但当她真的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惊鲵才发现,原来焰灵姬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有些事情自己离不开她。
只是之前未曾感觉到,如今已经体验到了。
想到这里的惊鲵再次睁开了眼睛,也许我该起床了,再这么下去,也许在某一天,我可能真的打不过焰灵姬了,想着之前被焰灵姬压在身下的耻辱,惊鲵的眼睛肿燃起了火焰。
但这道火焰却被身体的困顿给熄灭了。
最后一次,明天我就准时起床,好好的练习剑术。惊鲵的眼睛再次闭上了。
睡懒觉的特权显然不属于嬴政,他这个看似可以为所欲为的秦王实则是另外一种情况,权力同样离不开义务,他在享受属于王权的规则带来的好处的同时,本身也要去维护这份规则。
既然要去维护,自然也要去遵守,而不是去破坏,毕竟,他才是这份规则的最大受益者。
虽然还未亲政,但已经收回了秦国最为重要的几部分权力的嬴政并非那么轻松,虽然还不至于每天都要用天平来计算批阅奏章量的程度,但也不会让他太过轻松。
当嬴政拿起从蒙骜军中呈来的奏章时,脸色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这是一卷记载着从濮阳抓获的卫国贵族的名单,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濮阳有哪几家贵族嬴政当然不知道,但其中的一个名字却让嬴政的注意力在上面停留了数息。
公孙羽。
这个看起来很像是什么小说中主角名字的名字,嬴政却一点也不陌生,而且嬴政还知道,这个人不仅不是什么风度偏偏的公子哥,反而是以为行将就木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