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中年女官眼角不经意间闪过的恨意，月神心中多了了然，燕王丹若是能够光明正大的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无论他做什么，这位女人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可惜，燕王丹偏偏爱惜自己的名声，可是，若他真的爱惜自己的名声，有些事情他就不能去做，可是，他却偏偏做了，却让这个女人承受了淫奔的恶名。

名声啊。月神想到此处，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去考虑自己的名声。月神暗自想到。

······

“秦赵燕三国的长城都是为了抵御北方的狼族才不得不修建的，这一点，无论是孤，还是相国，甚至是有一些三国之民，都很清楚这一点，但，长城真的只能用来防御吗？”嬴政说道。

“大王所说的道路是指什么？”吕不韦迟疑道。

即使长城可以用来进攻，但接下来的数年之中，秦国的进攻方向也不会出现在背面。吕不韦自然不信自己面前的这位大王会在这个时候对狼族开战，但长城貌似只是为了对付狼族。

“进攻燕国的道路。”嬴政说道。

“燕国？”吕不韦微微一愣，此时赵国未灭，就要谋划燕国了？

吕不韦迅速在脑海中思考着上郡与雁门代郡之间那段还没完工的长城，猛然间意识道，那建造在崇山峻岭之间高低起伏不定的长城，它的城墙自然可以抵御北方狼族的侵扰，但长城本身也是修在在崇山峻岭之间最好的道路。

“孤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赵国，而是整个大河以北之地。”嬴政道。

“燕王丹这两年很得意，身居王位，编练新军，赵国上下更是将其视为赵国的救星，明年的灭赵之战，我秦军所要对付的可不仅仅只是赵国，还有自认为能够拯救燕国而力挽狂澜的燕国。”嬴政接着道。

燕王丹没有理由不膨胀，身居王位，更使宿敌赵国在燕国面前低下了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希望。

但他所看到的希望只是嬴政让他看到的，当明年，这个自认为能够拯救赵国而出兵援赵的燕王丹将燕国主力派往赵国战场之时，就是秦军自上郡而出，沿长城直攻燕国本土之时。

至于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由上郡出兵攻打燕国，而不是从离燕国最近的代郡出兵，自然是为了让燕王丹能够放心的派出他那苦心编练的新军。

“臣冒昧了。”吕不韦闻言不误懊恼道。

他知道，自己知道的有些多了。

“这件事情，本也该让相国知道了，不过，也只能是相国一人知道。”嬴政说道。

“诺。”吕不韦郑重地保证道。

第186章 善变的女人

领受了任务地昌平君在离开咸阳宫之后，并未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折道去了华阳宫。

虽然最近两年来，华阳太后有意淡化自己的存在，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即使华阳太后无意插手秦国的朝政，但她能管的住自己，却管不住别人。只要华阳太后她还活着，她就不能阻止一些人或是无意或是另有居心的向她靠拢。

比如此时的昌平君，他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华阳太后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只需要让别人知道，他是华阳太后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秦国的朝堂上站的更稳。

“灵儿这些日子有劳姑婆了。”来到华阳宫的昌平君对正在与芈灵说些什么的华阳太后恭敬道。

“呵，灵儿是你的妹妹，难道就不是我的侄孙女吗？”华阳太后对昌平君半真半假的感谢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厌恶。

礼不是这么讲的。

昌平君脸上的笑意不由一僵，华阳太后这两年间不知不觉间的转变，让昌平君一直难以理清其中的内幕，以至于让他在与华阳太后的交谈之中，经常陷入眼前这种没来由的尴尬。

在两年前，同样的人，同样的方式，昌平君却能够让华阳太后极度欣赏他，可是，两年后，一切都变了。

“姑婆说笑了。”昌平君面带尴尬道。

“你此次前来，除了探望灵儿之外，可还有别的事情？”华阳太后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说话的芈灵，对昌平君问道。

“姑婆真是目光如炬，我此时前来，除了探望姑婆与妹妹之外，还是为了向姑婆与妹妹道别。”昌平君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昔的从容。

“道别？哥哥可是要离开咸阳？”此时的芈灵已经顾不得姑婆的示意，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离开咸阳。

“正是，大王派遣我去颍川南阳处理此次在长城崩塌中丧命的民夫士卒的善后事宜。”昌平君对妹妹解释道。

“额，原来是这样。”芈灵一听如此，不由放心了不少。

华阳太后看着面前的昌平君，她不同于芈灵，此时的她想到的东西更多，要知道，昌平君此时的职位可是廷尉，而嬴政让廷尉负责处理那些事情的善后事宜，这只能是出于两种原因。

一是为了打压昌平君，另外一个自然是为了提拔昌平君，而第一种情况显然不可能，不说其他，就是看在自己与芈灵的面子上，嬴政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压昌平君，那就只能是第二可能。

昌平君要升职了。而廷尉已经为了九卿之列，下一个位置会是什么？只能是御史大夫了。

华阳太后一边思考一边看着面前的侄孙，见其眉眼间隐隐有一种喜色，虽然被昌平据掩饰的极好，但华阳太后是什么人，还能有什么能够瞒得过这位曾经甚至是现在都是在秦国朝堂之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大秦太后。

“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华阳太后说道。

“也许是吧，但既是王命，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要尽心尽责。”昌平君矜持道。

华阳太后能够猜到的事情，昌平君自然也能够猜到，当他讲这件任务圆满完成之后，他的廷尉府府门上的牌匾就可以换上另外一个更大的牌匾了。

“姑婆，哥哥，你们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芈灵看着面前的这两个最亲近的亲人，一头雾水道。

“灵儿，你现在需要静心休养，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华阳太后说道。

在华阳太后说话的同时，昌平君也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现在说起来为时尚早，等真有了眉目之时，再告诉妹妹也不迟。”

芈灵的视线再华阳太后与昌平君之间来回转动着，在疑惑之中带着苦恼，但也知道，眼前的两人必不会告诉自己其中的答案，不过，好在她另有办法。

想到这些的芈灵不由露出一副笑颜，让华阳太后与昌平君有些意外，她们两人可是都想好了如何应付芈灵的借口了，却没想到，芈灵突然间偃旗息鼓了。

她们对芈灵的了解虽然不错，但她们却是忘记了一点，此时在芈灵身边的却不再只是她们两人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她们两人让芈灵因好奇而产生的苦恼，芈灵却可以通过另外一个人得到解决。

带了离别之情，诉说了殷殷嘱托，回忆了往日温情，随后昌平君与华阳太后芈灵告别，退出了华阳宫。

看着昌平君离开的背影，芈灵对华阳太后问道：“姑婆，我发现你好像对哥哥越来越冷淡了，可是哥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姑婆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