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就是永恒。

他的剑超越时间，却没能以凡人之躯胜过时间。

一念之间王直满目沧桑，垂垂老矣，银发披散在肩头，如同一名生命走到尽头的老者。

全身的骨头尽断，仅剩的一条手臂化成了灰烬。

王直可惜道：“就差一点，你的弱点就是左边吧。”

伊姆下意识摸向左边，回答道：“可惜你猜错了，这并不是我的弱点。你快要死了，我没有必要骗你。”

王直点了点头，相信了，眼神透露出一丝的遗憾。

这名为剑而生的男人。

最终，还是有点不甘心。

“死去前，你可有遗憾。”

伊姆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古井，波澜不惊。

她在问一个屠神失败，快要死去的人类，最后的遗言。

“我平生的遗憾太多了，多到我都快数不清了，没能与世间万千剑豪真正的一决胜负，没能与……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赴约了。”

王直说完，反倒是看开了。

他听到了身后众人的呼喊声，也听到了那一声‘王直大哥’。

希望还在，剩下的就交给活着的人吧。

“你本不用死，向我臣服即可活下来。”

“那样活着，不是我王直的作风啊，你说呢？白羽……”

兄弟们，黄泉路上慢点走，我马上就来。

王直骨碎人亡。

弑神剑发出了悲鸣声，却还是听从了主人最后的想法，飞向了一道苏醒了的身影。

王直战死，死战不退。

在时间的流逝下，肉身消散，露出了一身骨架，依旧站立不倒。

这个人类男人让伊姆微微侧目，对眼前这名海贼有些惋惜，“你若是答应我，是有资格活下去的人，可惜了一名拥有剑神资质的人类就这样死去了。”

“但你终究还是要给我跪下。”

伊姆再度发动了天王的能力，想要压迫身前这具骨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