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看得头皮都快炸了。

真人张开嘴，在无法使用手臂的情况下，他的舌头分叉变形，凝结成两条手臂的形状，正不断结印，看得德丽莎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噫！”

极致的恐惧打破了生理界限。

德丽莎的身影突然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

“食我犹大！”

锁链上下纷飞，如同一条条游走的龙，德丽莎再也受不了，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划过一条火红的音锥，转瞬之间，刚才还一脸莫测笑意的真人被钉死在混凝土墙壁上。

犹大的锁链固然起了很大作用，可德丽莎突然爆发的高速才是主要原因，他的身后拖着一串清晰可见的脚印，蛛网般的裂缝肆意蔓延，还冒着淡淡的烟气。

“强到爆炸的身体素质……咳咳，但单纯的肉体伤害对我无用。”

真人摇了摇头，并不太关心自己的死活。

他突然暴起，胸口处生长出一只纤细的手，死死握住德丽莎的手腕。

“无为转变。”

根据介绍，这个招式可以通过触碰灵魂来改变肉体形状，那些凄惨的尸体就是这样来的，德丽莎有些慌张，一个激灵挣脱开束缚，更多的长矛飞来，将真人完全洞穿。

这样还不够，犹大的锁链缠绕而上，直到彻底看不见真人的脸，德丽莎才略微松了口气。

总算放心了啊。

德丽莎仔细检查白皙纤细的手腕，确定没有任何伤害，这才转过身看向自己带的“学生”。

虎杖悠仁全程站在后面，十分乖巧。

“学会了吗？”

“学会了！”

虎杖悠仁下意识立正站好，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大声喊道。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德丽莎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只手从密不透风的犹大长矛中缓缓伸出，残破的掌纹裂开，露出一张微笑的嘴。

“我的无为转变对你没用。”

两根指头上长出一只淡蓝色的眼睛，将德丽莎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

突然之间，真人舔了舔嘴唇。

“你好像，没有灵魂……不是自然诞生的人类，我有个疑问啊，你……

“没有父母吧？”

轰隆！

强烈的风压一闪而逝，虎杖悠仁下意识举起双臂遮住眼睛，手背被吹飞的混凝土碎片划出一个小口子。

刚才还兴致勃勃说着话的咒灵，现在只剩下一个坑洞，深不见底，露出了下水道之外的泥土层，自来水管爆裂，无色无味的细雨冲刷泥土，下水道满是土腥味。

“德丽莎老师？”

“没事。”

诞生自实验室，从头到脚都是基因实验造物的德丽莎迅速平复了心情。

但她显然还记得，那个不知白天还是夜晚的时候，自己在培养舱中醒来，奥托爷爷念着自己的实验编号。那时她什么都不懂，现在回想，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琉璃般的东西碎掉了。

德丽莎并没有伤心，她只是……有些难过。

很淡，却挥之不去的难过。

这股难过在她心头萦绕，迄今已数十年了，就像一个抑郁的结，越缠越深。

“奥托小姐呢？”

她皱了皱眉，迅速回归现实，恢复了成熟的大人模样。

“不知道，可能是我们走得太快了。”

虎杖悠仁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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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没想到那个小女孩，这么暴力，幸好提前留下了分身。”

真人如同一滩烂泥，从狭窄的缝隙中钻出，拼凑出一个人的模样，他咒力大幅度消耗，只能临时搭建出一副小孩子的形态。

“你说德丽莎怎么了？”

他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回头一看，金发丽人正含笑看着他。

“没有父母，没有灵魂？”

耀眼的红色羽毛根根飘零，战斗还未开始，便在悄无声息中彻底结束了，真人只依稀听清了奥托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在骂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