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绝望之人，终于被逼到悬崖边缘的惨笑。

“既然我什么都做不到……”

空气中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正在弥漫，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见芽衣光滑的足尖正在缓缓飘离地面。

“那就交给我吧。”

连通虚数空间的大门打开。

191：薅羊毛不能逮着同一只羊啊

第三律者在长空市引发过一次大崩坏，体内已经有了连通虚数空间的大门，只要芽衣内心承认，密码正确，就能推开那扇一触即溃的大门.

然后，就是随之而来的如潮水般的狂暴力量了。

一切就像列车入站一样自然而有序。

湖心岛躺倒的鹅卵石纷纷站立起来，若有若无的惨白电芒在尖端蹦来蹦去，伴随着刺耳的噼啪声。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萎，干燥，燃烧，没一会儿，便只剩下矗立在大地之上的木炭……

“高浓度的崩坏能……”

奥托舔了舔嘴唇，单手提着御灵刀，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

芽衣双目紧闭着，伴生的武器即将凝聚出来，雷电在圣芙蕾雅上空汇聚着，有淡隐的光从浓黑的乌云中透出，仿佛天上神国。

奥托静静地等待着。

“没有伴生的飞龙，铠甲好像也没长出来，你的律者武装呢？”

她吐槽道。

这些都没有出现，只有紫色的光翼浮现在身后，她腾空而起，头上隐隐浮现出尖角，很有极东传统故事中“鬼”的狰狞面孔。

她睁开了双眼，瞳孔是瑰丽的深紫色。

“这就是，掌控力量的感觉。”

她单手虚握，从无尽雷电中召唤出漆黑的太刀，天殛之钥自黑暗的雷电中诞生，却要斩向更黑暗的过去，这把刀代表着少女与过去的彻底诀别。

她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空气中的崩坏能向那副娇柔而饥渴的身躯汇聚，竟然达到了一个宜居的浓度。

罪恶的双手，伸向了高浓度崩坏能的具现化——律者的翅膀。

轻轻一触。

芽衣眉头猛皱，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你怎么能触及我的翅膀？”

她自言自语。

曾经有一个少女，也将手伸向了自己的翅膀，将芽衣从深渊边缘拉了回来，高浓度的崩坏能甚至让少女的手出现了变异，但她的翅膀还是被一把扯下，用一种略显粗暴的方式。

这是什么难事吗？

更令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翅膀的颜色突然开始变淡，从浓郁的深紫变成淡紫，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奥托又舔了舔嘴唇。

她紧紧抱住雷电之律者，从半空中坠落而下。

“我要把你，吃干抹净。”

奥托说着暧昧不清的话，就为了逗弄一下这位刚刚成为律者的女孩，治一下唯我独尊的架势。

【大小姐，我好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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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数空间中蕴含着浩瀚如山海的崩坏能，奥托此种行为，相当于狠狠地薅虚数之树羊毛。

她吃干抹净了空之律者。

紧接着又把冰之律者做成了武器。

现在，奥托的魔爪又伸向了刚刚成型的雷之律者。

虚数之树：我好怒啊。

量子之海上矗立的大树，每一根枝杈都宽广到人类无法想象，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在一个至高无上意志的管控之下运转着。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反制措施？

一次薅羊毛也就算了，连着三次，每次都逮住同一只羊使劲薅，羊也应该发火了。

远古的北欧有这样一个传说，众神之王奥丁的制胜武器冈格尼尔之枪，就来自世界树的一根枝杈，这把矛是神圣的，对矛尖所发的誓，永不能反悔而且必将实现。

虚数之树也有这样的枝杈。

奥托将头枕在芽衣胸口，安静又凶猛地吸收着来自虚数空间的崩坏能，雷电之律者和空之律者不同，后者会不断挣扎，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嚣张话。

但芽衣不同，面对这种情况，她竟出奇的安静，有一种奇妙的母亲感。

“盈满，盈满，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