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轩眼皮一跳，看着杜学文就这么死在了云悠手里，也觉得有点心慌慌，谁也不知道云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或者说还有没有下一个目标，不过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甚至还笑了一下回头看向了云悠，明知故问道。

“叶先生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杀他？不知道杜学文到底是哪里惹到叶先生不高兴了，居然让如此‘好脾气’的叶先生做到这种份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夸是贬，段子轩哼哼唧唧的，说出这种话看着似乎有点勉强。

“哦，段老弟不知道啊？这小子两次在背后捅刀子，总是想着伤害我的女人，你说，身为一个男人，换你你能忍吗？”

“……确实不能忍。”

这还能说什么，段子轩的答案只有这一种。

“你看，这不就是了么，讲道理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老早之前就杀过他一次，谁想他不长记性啊，居然又跳出来了，真不知道脑子是被什么东西吃了。”

说着，云悠又紧接着抬起胳膊开始指点江山，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继续追问道。

“你们来说说，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本来隐姓埋名老老实实去个小公会练练级，也没人知道他以前干过什么，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找个老婆过过小日子，这不挺好的吗？非要出来争一口气，你看看，又死了吧，气没争到，自己反而气死了。”

作为杀人凶手的云悠居然开始反过来说起对方的不是来，这就像是拿把刀当街捅死一个人，然后拉着周围的路人说「你看这货是个**，我捅死他是为人民造福」一样，不管事实是否如此，这听起来总归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怎么杀人的人反而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

“……叶先生说的是，这种小人是该让他付出点代价涨涨记性，我这段时间公会收人审查不严，居然收了这样的人进入公会，是我的失察，以后我会以此警醒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43章.最硬的道理

就好像跟做检讨似的，段子轩在云悠面前开始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误”，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在云悠面前当面划清和杜学文的界限，撇清和他的关系，既然云悠这次似乎只是冲着杜学文来的，那么说不定还有一定的转机。

听了段子轩的话，云悠肚子里好笑，随后假装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杜学文是你们公会的人啊，那段老弟你可真是得负这个责任了，本来他一个人也闹不起什么风浪，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你们「月下独酌」当后台，他就有底气又跑去找了「血色黎明」来搞事情，幸亏我来得早啊，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杜学文联系「血色黎明」？这件事情我可无从知晓，不知道叶先生可有证据，否则的话，最好不要空口无凭的乱说。”

段子轩继续装傻，云悠也乐得跟他玩玩。

“证据啊？证据就是以前他曾经在「破晓星尘」当过「血色黎明」的卧底，有过案底，当初里应外合差点就团灭了「破晓星尘」，然后我昨天晚上杀了「血色黎明」十来个人，从他们口中也亲口得知杜学文这小子这次又和「血色黎明」有勾结了，这证据够不够啊？段老弟？”

云悠自然没有从红名公会那里得到什么所谓的承认，刘血龙不会、也不可能去和云悠说这么多，但是现在要的是理直气壮，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让对方无法否认就行了，哪怕回头段子轩找「血色黎明」问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云悠也无所谓，这就是经验，不讲道理的经验，等段子轩问完，云悠该占的便宜早就占完了。

“……哦，原来真的是这样，那我还得感谢叶先生大老远的赶过来替我们公会去除了一个隐患了，否则的话，说不定以后我们也会被杜学文陷害。”

“嘛，不用谢不用谢，作为一个拥有助人为乐优秀品质的人，这也是应该的嘛，这种小人，但凡只要脑子正常的人肯定是谁看谁讨厌，谁看谁都想把他给弄死，更别说去跟他合作了，除非不知道，不然没人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对吧？”

“对……是……”

虽然云悠这是明摆着在骂段子轩脑子不正常，做的事情实在是蠢的无可救药，但段子轩依然只能承认，这轮口水战云悠可以说是完全把段子轩压着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哪怕是跟他说一加一等于三，他也得点头承认，云悠看似是在讲道理说教，其实还是在用拳头和刀子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你敢不点头，那就吃屎去吧，道理？这就是道理，最硬的道理。

“好了，杜学文的事情我暂时先放放，以后再料理他，现在先来说说我们之间的问题吧，段老弟。”

说完了杜学文，云悠话锋一转，突然间将话题从杜学文的身上转到了段子轩这里，搞得段子轩后背一凉，最让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之间又有什么问呢？按理说，上次叶先生杀了我一次，应该已经把账算的差不多了吧？”

“嗯，上次的账是算了算，不说算没算清，但这次咱们又有新账单到账了不是吗？”

云悠那招牌式的笑容又在脸上浮现，但在段子轩眼中却感觉好像魔鬼的微笑，回想起刚才杜学文被秒杀时的画面，段子轩觉得自己的身后似乎随时会出现一把刀子，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就在云悠在这边和段子轩开始“算账”的同时，距离「月下独酌」最近的那个复活点，两个男人正面对面相隔十几米对望着。

这里也是一个废弃的村子，看起来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任何Npc活动的痕迹了，不过作为复活点和回城点还是依然启用的，只是在这种地方等级归零复活，如果没有人接应，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果然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是吗？”

杜学文看着欧阳文何，作为当初一起发迹的仅仅只有十人的小队队员，当然是还记得认识他的，现在好久不见，相比欧阳这次专门来见他的动机，杜学文这边就显得很暴躁了，不仅没有念及旧情，反而是怒目而视，但这也难怪，被云悠这么强行弄死，能开心那才是奇怪了，就和上次一样，杜学文现在只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叹，然后再痛骂云悠几句才能缓解一下心头之恨。

“这种事情说是计划也行，不是计划也行，我确实是专程来见你的，但没有什么恶意，仅仅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

面对杜学文的怒意，欧阳的态度很是平和，似乎也是料到了他会有这种反应。

“聊聊？你特意等我被叶云悠杀了才来找我，难道不是堵在这里来杀我的？”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直接仇恨，我为什么要来杀你，而且你现在等级归零，我也不想成为永久红名。”

“那你过来到底想干什么？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杜学文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现在和「破晓星尘」的任何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包括自己曾经的小队也一样，自从第一次联合「血色黎明」坑了「破晓星尘」开始，不管那次计划最后是否成功了，两边的关系就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都什么还没有说，你就这么排斥的话，那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以为你至少还有一点良知，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可现在看来，你却是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并且不打算回头。”

欧阳的表情有些失望，杜学文如果是这个态度的话，那他这次特意赶过来就算是白白浪费时间了，因为他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杜学文还可以知错能改，那样的话欧阳不介意送他返回「伊思塔兰」，算是一点对以前在一起组队时友情的回报，当然作为交换，以后杜学文就不要再出现在「破晓星尘」的面前了。

44章.彻底没救了

然而现在看来，似乎是欧阳想多了，一个人既然已经陷入了疯狂，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那么就很难再走出来了，基本上永远只会继续用更错误的方法来“挽回”当初的错误，似乎这种方式才是他们所认为的“正确”。

“是，我是不打算回头，就算我想，但我还回得去么？欧阳文何，你不要假惺惺的在那里惺惺作态，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杜学文完全没打算接受欧阳的好意，或者说他压根就没觉得欧阳是好意，在自己被杀，等级归零后专门等在复活点，看起来更像是来看笑话的，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不管欧阳开口说什么，对于杜学文来说都像是侮辱。

欧阳听完杜学文那近乎咬牙切齿的话，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一直持续了很久，内心似乎在做着相当的思考和抉择。

“杜学文，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但为什么你要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破晓星尘」？会长一直都很器重你，公会也没有亏待过你，留在「破晓星尘」发展，不会比你去任何一个地方差。”

“就算你的选择是离开，但你也不用做这样的事情，最后选择联合「血色黎明」背叛我们，我很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血色黎明」给你的好处就真的那么大吗？大到足以让你放弃一直以来发展贡献的初始公会，选择投向一个臭名昭著的红名犯罪组织？可如果他们真的能开出那么高的价码，现在也不会一直是这样的规模了。”

“住口！你居然还和我提夏绯樱？她器重我？她哪里器重我了？魔法师小队本身就是我带起来的，只是后来整队加入了「破晓星尘」而已，我担任队长，也只是延续了之前的队长工作，试问我不当队长还有谁当？”

“除此之外，她夏绯樱还有什么作为？让她当会长，她还真当仁不让了，当时那个情况，能当会长的人很多，凭什么她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当上了？还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大家让让她？让她高兴高兴？但这种事情到最后，肯定要有一个男人去把她追到手，然后接手公会，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