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实际上，也不能把可能性说死。

自己的目标，是那个女孩子未来的大学，说不得南离和慕夭之间的差距会有多大。

但是只能从喜好和观念来去判断。

概率会存在，只是……洛阳不那么希望这种概率存在。

应该分得清的东西，要分清楚才是。

唇边有些淡淡的酒渍，女孩子轻轻舔舐了一下，像是孤芳自赏的猫咪，爱惜着自己的爪牙。

“现在不喜欢慕夭了么。”

女孩子又如此问道。

杯子又举了起来。

即使很想说喝这么快不好，但是对方似乎已经确定了一个问题一口酒的作风，洛阳看着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办法。

又举起来。

又是一口。

三口下去，洛菁血色很好的脸颊浮现淡淡的酡红。

洛阳无奈的看着女孩子。

“你是不是一口就醉的？问的这么直接……”

喜欢不喜欢，怎么能这样就开口说出来的？

但是这一句话，却让少年心里空了一空。

自己喜欢慕夭么？

以前是的确喜欢的。

但是如果当下，如果就在此时此刻。

自己喜欢的人，是坚定不移的南离，还是……还是慕夭？

脑袋里。

出现了一座天枰。

天枰的两端是两个风格迥异，却有相同水平的风姿绰约的两个女生。

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 对于当下自己感情的判断，也不是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但是以往，洛阳会相当轻松的用其他的东西来掩饰，来忽略过去。

顺从命运给的决定，顺从缘分给自己牵起的红线。

大概是这样的念头。

但是有了机会的话，自己是停留在过去，还是干脆焕然一新？

看着少年的表情。

洛菁没有松开握住本子的手，而是猝然用了用力，一仰头，全部喝下去。

酒液焕然一空。

洛菁的眼睛出现一瞬间的晃神，里头有了光泽。

喉咙之间甚至轻轻哼了一声出来。

洛阳呆呆的看着对方的动作，脑袋里的天枰都粉碎一空。

然后瞬间站起身来。

“小菁，你不能这么喝酒的，会喝醉的……”

“所以现在的你……究竟喜欢谁呢？”

看着洛菁的眼睛，里头有了光泽。

不再如黑洞空洞，现在她的眼眸就是一片星辰大海，里头斑驳着数种色彩。

耀眼的，迷人的，引人深陷的波澜壮阔。

究竟……喜欢谁呢？

洛阳站起来之后，对上自己妹妹的眼神，又显得无处安放不知所措。

张了张嘴。

莫名其妙的，却不那么坚定的，有几张面孔在脑海里一一浮现，一一消失。

只剩。

什么都不剩了。

在洛阳的眼里，现在只有面前的洛菁而已。

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一个字眼都显得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