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来的夜风，吹着两人的面颊，吹起了两人轻飘飘的长发。

倔强的踩着踏板的女孩子，在前面没有回头，张娴试图不那么刻意的张望着，不那么刻意的关心着，不那么刻意的好奇着。

“是吗，但是你和他应该都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随时随地开玩笑的人，何况是那种程度的玩笑。”

沿江的大道上，单车和散步占据了主题，显得轻松而惬意，在快节奏的城市之中，找到了一片慢慢流逝时间的天地。

女孩子的话相当清晰，也说的相当明白。

张娴也知道，面前的女孩子如她所说，和异性开玩笑的场面简直是鲜有罕见，那么所谓的心性敏感被控制在了一定的定量之中后，呈现出来的真相会是什么呢？

“可是……夭夭，他最近也没有什么亲密交往的女孩子吧？为什么你都这样暗示他了，他最后是这个反应呢……”

即使被晚风吹着脸颊，却还是有些烫烫的温度。

“什么叫那样暗示了……我只是……说有些奇怪而已，没关系，我又不喜欢他，只是随便说一说这些事情而已。”

像是得到了内心确凿的回应，现在想要重新捡起骄傲来的姑娘，话锋和表情一样的固执。

张娴虚无的叹了口气。

“那就……当成是好感吧。我以为他一直是喜欢你的。”

“他除了那一次之外，没有说过喜欢我，而且……我不在意这个。”

那颗栀子树下的飘絮，和那天鼻尖的香味，仿佛还历历在目。

而此时眼前的沿江大道则是被灯光点亮，但是为什么看的模模糊糊，一点都不真切呢？

这姑娘怎么这么倔呢？

虽然知道慕夭固执起来绝对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强度，但是张娴还是有些揪心。

“那么……我以为他一直是放不下你的，年少的喜欢可真是真挚的很呐，而且……我看不到他能和谁变得比你更亲密，南离在京城，学姐和他的关系远没有到那一步，何况学姐还去了虹城，你不会是……自己又作了吧？”

“你说什么呢！说了别提这件事情了，我还没有可怜到因为一点点好感就非他不可的程度，我们只是朋友，是我想多了，你就当成情绪泛滥好了。”

情绪泛滥……

张娴看着对方的背影。

“你现在才真是情绪泛滥……哪儿弄的这些词啊，到底是学霸，矫情起来都这么文艺。”

慕夭一言不发，即使被风吹拂着，心情也不那么畅快了，有些生着闷气的一个劲踩着踏板，往前骑着单车，话也不说了。

一盏盏的路灯穿梭，不知道是在折返还是在向前。

一如自己。

一如这个所谓的，可笑的，遗憾的，灿烂的青春。

总是在兜兜转转之中巡回往返来遍，然后……什么都得不到。

张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自以为是的安慰只可能会惹来对方的反抗和恼羞成怒，毕竟……她要面子嘛。

可爱的小固执，但是总是差了一口气一般，临门一脚失准也成为了常态。

别人那是快乐足球，那么面前的女孩子呢？

快乐慕夭？

“诶？你快乐吗？”

歪着脑袋的张娴突然问道。

“你说什么？”

慕夭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自己一句话不说，她不可能问的是快乐吧？

“我问你快不快乐，自己气自己。”

张娴将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女孩子愣了愣。

一条明亮的光束，将心捅了个窟窿。

拆破了目前为止自己的作态，自己的心态之后，心上漏了一块。

说不上是释然还是痛苦。

只是有些措不及防，连呼吸都错了两拍。

“嘎吱……”

手上不知不觉地按住了刹车。

而后头的张娴还在习惯性的用力踩踏，一瞬间的矛盾让这辆双人的单车立马失衡。

“啊！”

“砰！”

两个比花娇艳的女孩子就这样从自行车上东倒西歪的摔了下去。

张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疼痛，但是还好，连破皮都没有，算是损失降到了最低。

再看另一旁，自行车在地上转悠着轮胎，侧躺着。

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单手撑着地面，除了开始的惊呼之外，后头没有了继续的声响。陡然的沉默，一点挣扎都没有的坐在地上，也不试图站起身来，像是在顺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