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声音放大了许多，那边便传来熟悉的轻松的笑声。

“这样啊，好。稍微等一下，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

慕夭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停留在了二十二点五十八分。

很显然，洛阳所说的差两分钟，应该是指离十一点还有两分钟。

不过……今天的十一点是什么特别的时候吗？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也没有听过关于生日那天十一点的说法啊……不过。

“你到底在哪儿啊？我一个人在广场……找不到你。”

慕夭有些委屈的说道。

切实的在这种蜂拥的人潮里体会到了手足无措，漫无目的的慌张。所以要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切实的依靠。

除了洛阳还能有谁呢？除了这个看似给了自己一天的失望，但是最后却把惊喜合成的浪潮全部朝自己扑过来的少年还有谁呢？

洛阳在那边笑了笑。

“我在哪儿不重要啊。”

“啊？开什么玩笑呢现在……”

慕夭有些搞不懂了。

“关键的是，现在的你在哪里。”

“我在时代广场啊……”

“你在我心里啊。”

温醇的嗓音，温柔的声线，让慕夭握紧了手机，周围乱糟糟的环境里，变成了最安稳的依靠。

女孩子甚至已经忘了在这个时候应该羞涩，捧着手机，脚步也迟缓下来。

漆黑如浓墨的夜空下，浩瀚无际的宇宙中。

渺小的少女，在庞大的人群中，听着手机。

“很抱歉有的时候总是犯下很多的错。”

“没关系……”

“很抱歉曾经自己的不成熟，让我们两个人产生了太多的误会和偏差。”

“可是……我也有错。”

慕夭握着手机，微微低着头，仿佛沉在回忆之中，现实里的嘈杂声响，记忆里的花瓣掉落。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却最后一个迟迟给你祝福，我自觉是一个坏人，坏蛋。但是我仍然想要做些什么，用作补偿，你愿意接受吗？”

前所未有如此听过洛阳类似表白的话语。

慕夭眼眶微微泛红，鼻子也忍不住泛酸。

强自自己轻松的笑着。

“你说什么呐……我真的不在乎这种事情，你记得就很好了。只是一个每年都有的生日，不值一提的……”

“十九年啊，夭夭。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一百九十年呢？”

“你……”

“嘘。”

电话那头的洛阳其实就坐在离慕夭不远的地方，广场上一个休息椅上面，拿着手机，看着广场中央，平静的说话。

他们应该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却无碍洛阳做出指示。

“因为熟悉，我变得有些肆意妄为。因为你越来越忍受我，我变得越来越放肆。这是我不对的地方啊。”

慕夭忍住眼眶泛酸的感觉。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在哪儿啊，我，我，我好想见你。”

在平常很难为说出来的话，却好像因为此时洛阳的主动，而能够全盘拖出。

少女的情愫从来没有隐藏的很深。

只不过因为某些事情的干扰，让慕夭并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抒发，她要顾忌自己的面子，要顾忌洛阳的想法，甚至要顾忌洛阳身边其他的女生。

这样的委屈和忍受。

在慕夭的人生之中是没有出现过的。

从开始到高中，她一直都是掌上明珠，一直都是家长和老师眼中的乖学生，好姑娘。

在同龄人的眼中更是公主女神学霸一样的存在。

谁能想到这个女孩子有一天需要为这个少年在感情上吃这么多的苦？

其实慕夭没有怨言的原因，还有自己曾经差点错过的后怕。

在她看来，这些事情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的庸人自扰，自己在为自己的过去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