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塔西亚看着库珥修开口，脸上带着点调戏得味道。

“这和我父亲可没关系。”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卡尔斯腾家能在血脉上和永结冻土攀上关系都是好事。”

“不过，就我个人看来，路远阁下是不会喜欢这种政治联姻的，强行进行只会适得其反，甚至让此刻还算可以的合作关系，分崩离析。”

“另外……”

“谁都有资格进行嘲讽，唯独你这家伙没有。”

库珥修瞄了眼安娜塔西亚开口。

这方面要说谁最没节操，安娜塔西亚才是王者。

要不是路远本人对纠葛着利益的感情并不喜欢，安娜塔西亚早就自荐枕席了。

毕竟在这个商人的脑子里。

能把自己卖上这么好的价格，那是妥妥的上好买卖。

“我这不是连带自己一起嘲讽了吗？”

“完全不要紧。”

安娜塔西亚看着库珥修耸肩。

看起来略显稚嫩的可爱面容上，露出某种看起来非常天真的笑容。。

脸皮厚如城墙的安娜塔西亚对于库珥修的小小挑衅，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两人虽然在不断的进行着互相嘲讽，但话语中的针锋相对感并不强。

随着「永结冻土」的越发强大，安娜塔西亚与库珥修大概是出于某种同病相怜，两人的关系也变的越来越好。

现在感情，差不多到了能互相随便开这种玩笑的地步了。

啪嗒~啪嗒啪嗒~

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不断自远处传来。

也就在两位少女进行着闺蜜间的互相调侃时。

“陛下~”书房门口，一道声音响起。

“有一名自称路远的人，说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一谈。”

“我看他不像是说谎，所以来和您说一声。”

站在门口的侍从，一边摸着怀中路远刚刚塞给她的一袋子金加仑，一边这么小声说着。

按照惯例，不管狮心王陛下到底应不应，反正他收的这些钱是不会退回去的。

房间中库珥修与安娜塔西亚原本正在进行的欢快讨论戛然而止。

两人对视着同时起身，准备去迎接一下路远。

一个贵族、一个商人，对于某些分寸拿捏的，还是很到位的。

就算路远不在意，他们自身也会相当注意这一点。

……

露格尼卡外围，冻土研究所分院

一个个发际线较高的研究人员，不断的汇总着有用的信息。

”所以有的时候，总是不免感慨与敬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看着手中的资料，他再次发出了感叹。

他手持的，是目前研究所中，主流的对于「人类意识集合体」存在的，全过程分析。

这个过程，被取了一个相当中二的名字，《文明自洽系统》。

该理论，以他们领主大人的《世界生命理论》为参考，又将之完全摒弃。

（路远和艾姬多娜在龙车上，一拍脑子就想出来的结论，老早就被否认掉了）

将整个世界的所有人组成的群体，比做成一个巨大的系统。

极端而扭曲的魔女，是系统专门用于更新，维持稳定的部分。

很早以前就说过。

集体思潮下，魔女生成的权能，与魔女的各自扭曲性格，是相违背的。

当魔女舍弃‘自我’，抛弃自身的扭曲时，权能会变的无止尽的强大，让他们拥有近乎毁灭世界的力量。

而何种情况魔女会抛弃‘自我’？

集体战胜个体。

当某个环境中诞生的魔女本身，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自我’。

证明着，群体内部的某种思绪，已经膨胀到难以抑制的程度。

正如怠惰塑造的「人类意识集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