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启动了自己一直埋藏在一个个人思想中的‘炸弹’。

摔在地下，蜷缩起身子暂时主导着「意识集合体」的尤利乌斯。

能清楚的感觉到。

集合体内，那些在不久前吸收自修雷因身上，被精灵们泡在虚拟世界中的数十万意识，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扭曲变化。

他们脑中都涌入了一项项不堪回首的记忆。

绝望、痛苦、崩溃、歇斯底里……

数之不尽的负面情绪在整个「意识集合体」中徘徊。

以虚拟世界中人仅仅十万人体量，单就这些情绪，当然不能对包含人口数已经超过数亿的「意识集合体」有什么影响。

然而，他们能够给予，所有意识集合体中的意识一个征兆。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响起类似的声音。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能最大程度摧残人的精神，那么这个地方绝对是虚拟世界无疑。

反复将一个人折磨，将他折磨至人格崩溃。

然后将他们的这部分记忆封印。

等到记忆盖子重新打开的一刹那。

崩溃再度降临，一个人在人格层面上，直接被那无尽痛苦的记忆，摧残至死亡。

数十万人，在数亿人面前精神死亡与人格崩溃。

这就是简简单单的杀鸡儆猴。

然而——

就像是破题纳斯所说的那样。

「意识集合体」，只是一群由‘废物’构成的群体。

哪怕明知没有受伤，哪怕明知只要所有人聚在一起，那仅数十万人的绝望记忆没法对他们产生伤害。

人们害怕与逃跑的欲望，也是如此的明显。

每个人小小的思想，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洪流，操纵着「意识集合体」进行行动。

而若是每个人行动都在害怕都有逃跑的欲望的话……

“眼前只是小试牛刀。”

破题纳斯的声音在此刻，于整个妖精之里传导。

他所述说的对象，理所当然的是那个暂时附身在尤利乌斯身上的「意识集合体」。

“以虚拟现实系统作为培养皿和实验室。”

“我能以数十万人的意识为材料，制作针对「意识集合体」的情绪病毒。”

“而这份只要病毒只要放出，他就能顺着思维链接，侵染所有意识集合体的本体。”

破题纳斯冷淡的声音再度传来。

“至于我的能力……最近几天的经历，你们应该很不清楚的吧”

破题纳斯遥望着前方的尤利乌斯，或者说他身上的「意识集合体」。

花费整个精灵族的一切底蕴。

让无数破题纳斯（分身）在各国行动，真的只是在转移注意力？

不，这其中更重要的是。

通过这些分身，在所有平民心中树立破题纳斯强大的形象。

哪怕这个形象是邪恶的也无妨。

因为——

“废物们，向来最容易被恐惧所驱使。”

破题纳斯随意而冷淡的，当着「意识集合体」的面发出了嘲讽。

他的这副样子，无疑更加增强了他所说话语的可信度。

“各位，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就替我拦住眼前的这只史莱姆，还有接下来的所有人，我的目的只有星空。”

“只要能踏上星空，必然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我以系统名义进行起誓。”

指着面前的路远，破题纳斯缓缓抬起手，如此开口。

「意识集合体」是聪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