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无神的瞳孔中露出了类似于恼怒般的感情。

“既然成为了人类，那么我在死亡之前就只会是人类。”

阿尔特修只是看着里克，陈述着自认为的事实。

“也许我一开始认为人类是弱者。”

“但在真正见到你们后，我就不再觉得这一点是正确的。在很多很多的方面，你们理当是强者。”

“你们掌握着绝大多数种族所不曾拥有的「未知」。”

“杀戮、争夺、攥取。”

“哪怕从未隶属任何神灵，你们亦有资格加入这场，争夺星杯的战场。”

他看着里克缓缓摇头。

“不断以牺牲少数，换取多数人的性命？连同些许反抗都不敢进行。”

“将自己看作是弱者的，明明就是你们自己。”

阿尔特修看着面前的少年不断开口。

或许是神与人视角的不同。

哪怕变做为人，阿尔特修也不曾认为，死亡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

当死亡轰轰烈烈，当死亡能为达成某件事做出贡献，那么它就是值得的。

甚至在他看来，比起死亡像这些人类一般，连反抗的想法都丧失了的行为，才是真正的悲哀。

蜗居在地洞之中，麻木的等待着一个又一个人的牺牲。

为了生存而生存，为了存在而存在。

“不隶属于任何神灵的你们，为何来到这个世界？”

“仅仅是为了作为蝼蚁而存在吗？”

阿尔特修看着里克如此发出了疑问，而里克只是以无神而空洞的双眼看着他。

一时间，两人对视着默默无言。

不过双方之间的对峙，并没有持续。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里克还有阿尔特修，你们在干什么？”

清脆的女声自房门外传来。

克洛妮·多拉敲响了两人所在的房门。

“巡逻组那边传来通知，自称「永结冻土」的人，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房门外的少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打破僵局的元气与活泼。

显而易见的，她早已发现了里克房间中争吵的动静，只不过特意等到了此时，才选择打破两人的那份对峙。

……

无人机的螺旋桨，在漆黑色的天幕下不断旋转。

黑色灰烬像是永远无法停歇般，依旧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的在天空中飞舞。

“可恶啊~”

伴随着螺旋桨的声音。

其下方以全息投影方式，呈现的拉姆，脸上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

这是在潘多拉主动配合后完成的「影像魔法」二段改版，能让人通过机械远程进行面对面通讯，此刻倒是刚好适合，完全出不了飞船大门的爱蜜莉雅等人。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完全没想到最后拔得头筹的，竟然是平常话最少的虚饰魔女。”

粉发的鬼族少女，脸上露出相当不服输的表情。

“会咬人的咕咕，果然都是不叫的。”

“在拉姆工作这段时间，路远大人肯定已经在和潘多拉卿卿我我了。”

拉姆这么嘟嘟囔囔着。

而另一边陪同姐姐毒舌一起过来唱白脸的蕾姆，则是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随着脑袋上的那只断角修复以后，姐姐是越来越孩子气。

“路远大人才不是会干出这种事。”

“而且以虚饰魔女的性格，根本不会卿卿我我。”

“她之所以没联系我们，大概是因为在找到路远大人后，就直接把我们给无视了。”

“姐姐，你这就是嫉妒了吧。”

看着自家的毒舌姐姐，蕾姆直接点破了对方的那一点小心思。

而拉姆对于自家妹妹的再次倒戈。

“蕾姆，你竟然又揭姐姐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