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命组织介入欧洲各国的政界，并为了将更多国家收入囊中，决定计划一次规模巨大的东征的时候……奥托不断提供着助力。

如果不是神州有仙人，所有与天命同属一片大陆上的国家，根本无法阻拦东征大军。

“比安卡，如果从民众的角度来看，那么…将天命壮大维系世界安稳的奥托是正义的，天命组织也同样是正义的，接受保护的民众根本不会关心他们安稳生活的背后是什么样的，甚至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女武神，为了他们的安稳生活……牺牲了自己的童年、牺牲了自己的梦想，最终…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芙蕾雅对着已经懵圈的比安卡继续说道。

“事实上，有一些很好笑的情况，被女武神保护的民众在国家领导的煽动下，甚至抵制天命组织，视女武神为不同人种的怪物……越是那些喜欢主张人权的国家，越没有把女武神当作同胞看待。”

说到这里，芙蕾雅脸上浮现出鄙夷之色。

或许垄断了崩坏技术、延寿技术等等尖端科技的天命组织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资本家，被煽动的民众认为他们的日子过得如此艰辛，完全是天命组织垄断计划造成的，更是女武神没能好好保护他们，发挥她们作为人形兵器的使命。

类似这样的主张深入民众的内心，毕竟驻守在各地的女武神也是拿了军费的，很多民众认为女武神既然拿了国家发给军费，就应该为他们更加尽心尽力……

如果说天命组织里的高层、科研人员只是把女武神当作消耗品看待，那么大多国家的民众只是把女武神当作好用的道具，而非什么保护神。

这也是为什么在推出乙式圣痕之后，芙蕾雅把驻守各地的女武神都召集到总部。

虽然也有部分女武神因为驻守在故乡的缘故，并没有回应芙蕾雅的召集命令。

对于这些女武神，芙蕾雅安排女武神替班几天，趁那几天的时间让她们来总部更换圣痕，等换好乙式圣痕后，就算只是旧式的崩坏能武器，也足够她们保护自己的故乡。

芙蕾雅想要提高女武神的地位，或许女武神对抗崩坏兽的理由，并不单纯是为了保护人类。

就如内部也有贵族派、平民派的区分一般，有的为了权力，有的为了金钱，也有的是为了复仇……

天命组织有一半以上的女武神都抱有向崩坏复仇的想法。

即便她们对抗崩坏的动机并不单纯，也不正义，可是没有她们的前赴后继，就没有现在安稳的日常。

有人说‘我们每天度过的日常生活，实际上可能是连续的奇迹’。

可在这个崩坏世界中，我们每天度过的日常生活，实际上是建立在无数少女的牺牲与悲愿之上。

愿这个世界没有崩坏。

愿来世再做父母的女儿。

愿这个世界不再充满悲伤。

“无知的民众没有资格对奥托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嗯，用奥托的话来说，既然你们有话要说，不如你行你上。”

说到这里，芙蕾雅收起了对愚民的鄙夷之色。

就算里面也有许多理智的民众，但那些民众即使再理智又能影响什么？难道芙蕾雅还能指望那些理智的民众为女武神说话吗？

说话顶个P用。

“从女武神的角度来说，奥托给了她们复仇的机会，给了她们活下去的条件，给了她们选择安稳生活的选择权，可同样…他是一个刽子手，一个把一个又一个女武神推进死亡深渊的恶棍。”

芙蕾雅摸了摸比安卡的小脑袋，她对拥有澄清蓝色眼眸的比安卡很有好感，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总觉得对方散发的气息令她喜欢。

如果她不是已经有了丽塔，指不定这个时候就已经移情别恋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芙蕾雅决定宠比安卡。

所以她没打算用自己的价值观影响比安卡，而是从客观的角度细说奥托的风评。

有的人认为奥托是个疯子，有的人认为奥托是个阴谋家，也有的人认为奥托是个独裁者……

可这样认为的人都没有资格去评价奥托的为人。

因为肆意给奥托贴上这一个个标签的人，什么也没做过，却偏偏喜欢站在道德的最高处去评击奥托。

“有的女武神很恨奥托，但大多数女武神都十分尊敬奥托，即便是我也多少有些尊敬这个混球。”

“…………”×3

比安卡、佐菲亚以及丽塔完全没从芙蕾雅的口吻中听到丝毫尊敬。

“就像一些国家古代的领主、高官在给难民发放粮食的时候，会掺入大量的沙子，这样的做法却能使那些难民获得食物，而不用担心发放的粮食被贪污。”

“当然…奥托是个利己主义者，可谁又能不自私呢？就比如我，很多人都称我为慈心圣女、沙尼亚特圣女、天命圣女，可也有的人称呼我为黑心圣女，腹黑圣女……我做了很多事情，也提高了女武神地位，但这些并不是无私的，我有很自私的一面，我提高女武神的待遇是为了得到她们的支持，我壮大天命组织，是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事物……”

芙蕾雅拍了拍比安卡的小脑袋，对于个头与自己差不多的金发小女孩，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眼里的奥托或许曾展露一丝温情，如果你认为自己与奥托相处的那些时间很宝贵，你完全不需要他人对奥托的评价，如果你自身对奥托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那么，就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他。”

说到这里，芙蕾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对了，我肯定要先把他打751次半死，再把他绑起来送到我家小姐姐的面前，到时候我家小姐姐怎么处置他，我可没打算过问。所以你要改变奥托，让他好好做人，一定要趁早，要不然就只能趁热了。”

“？？？”

“？？？”

比安卡与佐菲亚陷入混乱。

而丽塔选择了沉默，她明白对方对奥托主教的厌恶，可同样，也知道对方心里对奥托主教还有一些感激……

是的，从芙蕾雅这个当事人这里，丽塔了解到芙蕾雅一些过去。

奥托就如同欺负自己喜欢女孩子的小学男生一样，尽是给芙蕾雅一些左右为难的选择，还不断给她挫折，多次折断了她的信念。

但是天命这样巨大的基业却说给就给，拥有实际统治权的代理大主教，根本与天命大主教没有任何区别。

丽塔表情十分微妙，对于芙蕾雅嘴里奇怪的词汇，不由风情万种的白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