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支配之律者走去，而她身后那半座的长空市也开始挤压面前沧海市。

“可是，即便我们都是失败者，却都没有放弃抵抗，无数次的失败都不足以击垮我们，眼下的强敌又如何使我们的内心挫折？”

“当你不畏惧失败，并且从失败中吸取经验，再多的失败都不能将你击垮，当你无所畏惧之时，你也必将无敌……”

说到这里，符华突然明白了自己突破极限的意志拥有怎样的本质。

支配之律者皱了皱眉头，她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自己干脆利落打败对方十数次，但每一次，对方都站了起来。

在太虚山消失之后，原本应该出现的沧海市就只剩下半座。

然而，即便是剩下的半座沧海市，也在不断被另一半的心象风景压缩范围，只是过了几分钟就缩小了几乎二十分之一的面积。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你到底是什么？”

“来自前文明的Hua没有这么坚强！”

“对Himeko的死始终无法释怀的Hua内心并不强大！”

“因爱徒偷袭而破碎了心神的Hua不可能有这样强大的意志！”

“你到底是什么？”

符华的靠近让一直占据优势的支配之律者慌了神。

在她看来，眼前身穿弑神装甲的少女根本不是她自己认知中的Hua。

作为由超我形成的律者人格，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

但是，由她支撑起的心象风景依旧被压缩，甚至随着符华靠近，半座沧海市占据的面积再次缩小。

“无法理解，你的内心早就在无数次失败下受挫，你的心神早就在无数次背叛下破碎。”

明明一边是换上了弑神装甲掩盖满身疮痍，并且步履蹒跚的失败者，另一边是威风凛凛，毫发无损，并且一直压着对方打的胜利者。

但两者之间的气势却完全反了过来。

……

心境融湖为止水。

心湖结冰为无尘。

心冰透彻为明镜。

心气无形为太虚。

这是太虚剑气中的剑心决，也是太虚剑气中最难的心蕴。

脚下的长空市正在扩大，身边逐渐林立的是熟悉的建筑，符华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符华并没有立即给支配之律者答案，而是平静讲述自己意志的本质。

“有的人凭意志，化不存在为存在，有的人凭意志，化不可能为可能，而我，将凭意识……化有限为无限。”

符华的意志并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如果说芙蕾雅可以通过扭曲现实创造不存在现实的物体，凯文可以通过扭曲现实达成不可能实现的行为，那么符华的意志很简单，就是绝不会被打败的意志。

“律者，就如同心魔，也如一面明镜，你的问责，你的否定不仅没有让我变得更加脆弱，还让我重塑了心神。”

符华感受着自己的意志，打从心里感到无尽的力量充斥在自己的意志之中。

“如果比拼意志的话，这个世界，已经不会有人会我的对手了。”

符华的回答不仅没有令支配之律者接受，反而让她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在支配之律者多次打倒对方的时候，对方在失败的同时，对方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也就是说，支配之律者随意可以离开意识空间，将对方关在意识空间的深处。

可在对方的意志突然爆发以后，一切的状况都发生了改变。

拥有支配权能的律者人格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否定下，对方反而站了起来。

为什么在自己摆出的残酷现实面下，对方受挫的内心反而振作起来。

在支配之律者的眼中，面前的敌人根本只是披着人皮的非人类，一个由意志组成的怪物。

就算识之律者进入完全体，也无法与对方现在的意志比拼，不，在双方的意志碰撞的瞬间，识之律者的意志就会碎成渣。

支配之律者立刻理解了对方所谓的无敌之说。

是的，不仅仅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与她比拼意识的对象，就算找遍无数平行世界，也找不到能与她意志碰撞的对手。

哪怕是意志比对方更强的对手，也无法面对一个意志不灭的怪物。

支配之律者感受着自己形成的心象风景剩下一开始的三分之一，她打从心里畏惧眼前披着人皮的意志怪物。

符华在原地缅怀着Himeko，望着面积逐渐缩小的沧海市，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此时她与支配之律者的地位完全反了过来。

当然，她并不打算放过支配之律者，反倒想快点干掉对方，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三位弟子，以及家里可爱的养女。